的父親氣得差點上吊,心想我讓兒子娶你閨女,已經算開了大恩了,你居然還豬八戒上轎子——不識抬舉。長樂的父親賭氣回了家,卻又受到兒子的夾板氣。
“你不行,那我去,反正我一定要娶劉寡婦的女兒,就算倒插門也在所不惜!”長樂非常的決絕,這一點倒是很像他祖父。父親被長樂氣得滿臉青紫,捂著胸口大嚷:“李家沒你這種兒子!”然後端著茶壺自個兒去了後院,自此不再過問長樂的婚事。
誰也不知道長樂使了什麼招兒,很快劉寡婦的女兒小穗居然真的和長樂白天晚上都黏在了一起。年輕人感情深溫很快,加上小穗也的確招人喜歡,長著瓜子臉大眼睛,烏黑辮子長又長,全然不像她那個酒肉父親馬瞎子,長樂倒也是真心喜歡小穗,不過在他心底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半年之後,劉寡婦見已無力阻擋女兒和長樂之間的感情,隻好默認了。於是這場被全村人都不看好的婚事還是熱熱鬧鬧地大肆操辦起來。婚禮上,酒水席擺了一百多桌,用盡了李家僅存的積蓄。不過畢竟三代單傳就這一個兒子,長樂的父親還是舍得的,反正娶誰都一樣,隻要能生養就好。
新婚之夜,長樂摟著小穗脆生生火熱熱像煨熱了的陳年女兒紅般的身子,滿是柔情地看著她。
“長樂,你真額喜歡我麼?”小穗害羞地問,長樂點點頭,眼睛裏卻閃過別的東西。
“小穗,你媽有沒有和你談過你爸馬瞎子,哦不,馬叔的事情?”
“有,媽說馬叔是好人,治好了很多人的病,對了,你不也是他治好的麼?而且我也知道,我是他女兒。”小穗說到這裏有些傷感。
“那你爸就沒把為人看病的法子傳下來?”長樂把小穗抱得更緊了些,又開口問道。
“沒,我媽從來沒提過如何看病的事。”小穗的回答讓長樂非常失望,不過他還是低頭親吻了一下小穗。
第二天,長樂帶著小穗去了劉寡婦家,小穗的哥哥參軍去了,家裏隻有她們娘倆。
“長樂啊,你以後要好好待小穗才行。”劉寡婦和顏悅色地對長樂說。
長樂點頭稱是,眼睛卻在房間裏打轉,可惜的是東西一眼掃盡,壓根兒沒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接下來的日子長樂過得像忘記放油鹽的菜,平淡無味。他整天幹完農活吃完晚飯就上炕頭睡覺,原本計劃看的書也不看了,和小穗的話也日漸少了起來,小穗有些無奈,卻也隻好這樣過下去。過了三個月,終於出事了。
小穗開始是出現莫名的連續的低燒,然後身上出現瘙癢和大小不等的黑色斑點,咳嗽得厲害,人也瘦得可怕。大夫們都束手無策。這些大夫平時治些感冒發燒還可以,真要出了大病,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眼看著小穗神智開始模糊,長樂急得手足無措,劉寡婦從家裏匆匆趕來,看著女兒受苦,忍不住淚從中來。
“我帶小穗回家一趟。”劉寡婦說道。
“媽,小穗這樣怎麼可以在外麵走?如果受了風寒,不是更加厲害了麼?”長樂極力阻止道。
“你不要多事,就待在家裏哪裏也不要去,我們娘倆晚上回來。”劉寡婦說完,攙著小穗走出了家門。
長樂看著劉寡婦和妻子一走,連忙也戴上草帽,換了件衣裳,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劉寡婦心急女兒,根本沒注意到女婿在跟蹤她們。
長樂發現,劉寡婦根本沒有帶小穗去自己家,而是朝馬瞎子原來的破房子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馬瞎子的破房子劉寡婦一直極力維護者,加上他那個地方實在過於偏僻,十幾年來到也沒人去動。長樂滿腹狐疑地跟在後麵,一直看著娘倆走進了馬瞎子的家,他也就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