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初九(1 / 2)

當市委的車來接人的時候,任紅昌的故事已經講到了水淹下邳。帶車隊過來的是王秘書長,同時還帶來了一卡車全副武裝的武警。在王秘書長的建議下,大家還是坐上車到殷墟的戰場去看了一眼,戰場那裏滿地狼籍,死鬼的白骨和死人的血肉散布的到處都是,看得歐浩洋和朱惠鳳都是一陣的後怕,那些跟著一起來的本地基督徒死了個幹淨,那十二名教廷的牧師死了九個,聞太師和他的鬼兵鬼將倒了一地,估計,就算有幾個逃離戰場的逃兵,也不會多了,眾人不禁一陣感歎,這聞太師死後還想著盡忠職守,護衛殷商的祖廟,實在是很忠心,如果他不是一根筋的不肯把軒轅劍交給任紅昌,恐怕他還能再守幾千年吧……讓武警們處理了一下戰場,一行人回到了市委,市委書記又是感謝,又是宴請,總之就是那一套,末了還扭扭捏捏的詢問任紅昌是否缺錢願不願意給他做情人……要不是任紅昌自己攔著,恐怕水家姐妹就得先打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了。

離開安陽之後,齊思語一行人並沒有回l市,而是直接坐上了趕往甘肅的火車。那天在安陽,任紅昌問及似水的事情時,齊思語歪樓了,隻是想到了在地道中救他們的人就是任紅昌,卻把似水的事情忘了個幹淨。後來她問了水淩才知道,那個負責人死了以後,當時那件事就那麼不了了之了,鬼王門那邊,再沒有消息過來,就連答應好送給她們發落的梁大師也沒有送來,水千柔試著和他們溝通,卻被很不客氣的掛了電話,當時大家都在著急昏迷不醒的齊思語,也就沒有時間去折騰這事。如今齊思語醒來了,那可就不一樣了,既然那些家夥不肯給解釋,那麼,自己就帶人過去,當麵問他們要一個解釋好了。

從蘭州往西

渡過黃河越過沙漠

風塵仆仆滿臉激動

原本為著

戈壁灘上神秘的胡楊

想膜拜那不朽的傳奇

……

那是怎樣的一種聲音嗬

是被死神蹂躪下高傲的喘息

那是怎樣的一種姿態嗬

是被魔鬼啃噬後昂首的骷髏

那是怎樣的一種色彩嗬

是被歲月榨出來的鮮血浸泡的殘陽

那是怎樣的一種力量嗬

是古往今來邊塞苦旅最強烈的希望

……

於是

奔下公路

鑽進了一片茫茫的荊棘

嗬——那裏該有

我夢中的胡楊

……

眼前一圍矮牆耳畔幾聲犬吠

守護著的卻是

幾點絢麗幾朵玲瓏幾分嬌羞

小小一支紅杏

半落半開粉薄紅輕隨風搖曳

……

這粗獷下的一抹柔情

這蒼茫中的一道驚豔

成了所有人突如其來的羈絆

……

就這樣

在我們凝神品味的一瞬

將這個茫茫戈壁

醉入了江南版圖

……

火車上,一個相貌儒雅的青年捧著自己的筆記本,在小桌上寫著什麼,一旁的任紅昌凝神觀看間,不由得念了出來。一首小詩,蒼涼中,帶著雄渾與堅韌,當年她接觸的盡是西涼兵將,多少也沾染了一些西涼將士的情懷,念誦起這首小詩來,竟是別有韻味,引得那寫詩的青年也是不由得抬頭凝望起身邊這位戴著麵具的女子。是的,戴著麵具,這世界上有兩種人比較需要麵具,一種是太醜了,就像之前的齊思語那樣,一種是太美了,就像現在的任紅昌一般。說起來,任紅昌也是僵屍,卻能像活人一樣活動,而且絲毫不畏懼日光,如果不去趴在胸口聽心跳的話,她就跟活人沒什麼兩樣。此時,她正戴著齊思語曾經用過的那個半臉麵具遮著自己的容顏。

說起來,這個青年也挺特別的,自打上了車,車裏的人們就在齊思語和任紅昌兩個人的臉上開始打轉,當然,最後都是落到了齊思語的臉上的,麵具女隻是神秘,看幾眼新鮮就好了,養眼的自然還是看齊思語,可是這個青年自從上了車瞟了一眼二女之後,就開始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像附近那些一看就知道在偷偷yy地色狼。

“先生莫非是蘭州人士?”雖然已經在現代社會生活了幾十年,可是任紅昌的語言習慣還是改不過來,“先生”、“妾身”什麼的常常掛在嘴邊。

“哦,是啊,我是蘭州人,妹子你呢?你們一起出來玩的?是組團出來的?”齊思語、水仙、水淩、任紅昌這四個女人很明顯是一夥的,而除了最小的水淩外,剩下的三個女人都不喜歡和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有過多的攀談,好幾次有人上來找齊思語搭訕,都被冷冷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