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不是動手的地方,去樓頂!”一刀劈飛了任紅昌,後卿大吼一聲,整個人彈射而起,撞開天花板,直向樓頂撞去,齊思語也不示弱,將手摸向自己的心口,一抽,認主的軒轅劍便被她從心口中抽出,前竄幾步,雙腿發力,順著後卿撞開的通道,向樓頂縱躍,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也沒有另尋戰場的機會了。
躍上樓頂之後,卻見渾身散逸著漆黑屍氣的後卿站在距離她十幾米遠的地方,右手的龍牙斜斜的拖在地上,英俊的麵龐上沒有任何表情。齊思語單手握住金黃色的長劍,劍尖斜指地下,兩人誰都不說話。原本晴朗的天空,此時漸漸的起了變化,一團團烏雲憑空出現,遮天蔽日,還未落山的太陽更是好似遭遇了天狗食日一樣,散發不出一絲的光芒。
“有那麼多屍氣,留著來逃命不是更好!”齊思語低低的呢喃了一聲,身子竄出,在距離後卿兩丈遠的地方高高躍起,身子在空中一旋,長劍順勢劈下,後卿橫刀一擋,刀劍相交間,齊思語的身子倒旋,長劍從下向上撩起,可是還沒等她的劍接近後卿的身體,天上的黑雲中突然探下一隻巨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得把她砸到了地上,後卿揮刀斬下,齊思語橫劍在黑色巨拳上狠狠砍了一劍,身子向旁邊翻滾,後卿隨意的一刀落到地上,把樓頂的地麵看出一道六七米長的裂口。
還沒等齊思語爬起身子來反擊,天空之上一個個黑色的拳頭轟擊而下,如雨點般向她砸來,其中還夾雜著一個個咆哮著的死靈,向著她瘋狂的噬咬。齊思語的心中不由得一驚,後卿不過是早她片刻上來,竟然就放出了這樣遮天蔽日的恐怖屍氣,如果被這屍氣長期籠罩在城市的上空,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蘭州市的居民都會被屍氣所侵襲,到時候,可就真的是大事件了。
“神火召來,火炎王陣!”齊思語的左手按在地下,念動咒語,一個烈火五芒星在樓頂上出現,然後,烈焰衝天而起,講任何試圖衝進五芒星中的拳頭和死靈燒成灰燼。
“九天應元府……”還沒等齊思語把下一個咒語念完,後卿已經拖著一道殘影殺到,龍牙橫掃,齊思語連忙矮身躲避,卻不想腳下的樓板內突然伸出了兩隻腐爛的手臂,死死的拽住了齊思語的長發。齊思語心念一動,被抓住的長發之上立刻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那兩隻鬼手立刻鬆開,失去了拖拽的力量,她的身子向起一彈,卻正迎上了後卿的刀尖,齊思語連忙側身躲避,刀身擦著她的身體險險的滑了過去。而她那白色連衣裙的衣襟則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朱雀戰衣!”齊思語右手一揚,原本隻覆蓋在素手之上的朱雀羽立刻沿著手臂延伸到整個身體,一套紅色的緊身衣,外加一件紅色的風衣出現在齊思語的身上,隻有左手還戴著那隻白色的冰魄手套。
“盾!”齊思語左手一張,一麵白色的小盾出現在手心,堪堪擋住後卿砍來的刀鋒,右手軒轅劍順勢回刺,卻是刺了一個空。原本後卿站立的地方隻剩下一個殘影。齊思語心中暗道不好,連忙俯身閃避,單刀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發掠過了身體。就在這時候,從樓邊閃現出一道人影,從天而起,手中的方天畫戟向著齊思語身後的後卿狠狠砸下。後卿冷哼了一聲單刀橫空抹出,一道黑色刀氣飛向空中的任紅昌,與此同時,齊思語身子快速一旋,軒轅劍金光大盛以萬鈞之勢狠狠的劈在了邪刀龍牙之上,隻聽“啪嚓”一聲,那上古邪刀龍牙居然被軒轅劍一劍劈成了碎片。還沒等齊思語欣喜,便覺得天空之中有濕滑黏膩的液體傾瀉而下,手在臉上一摸,卻是點點黑血。扭頭看去,任紅昌手中的方天畫戟已經變成了兩截,胸前一道斜斜的刀痕,幾乎把她斬成了兩段!
“姐姐!”齊思語嘶嚎一聲,衝過去接住任紅昌的身子,卻見任紅昌身後浮現出一個雙目血紅的猙獰黑影,舞著一條影子組成的方天畫戟向著後卿狂衝而去。“姐姐,姐姐,你怎麼樣了?”任紅昌同樣是僵屍體質,比活人抗揍多了,可是這一下實在是太狠,從傷口處,隱隱可以看到胸腔裏那顆不再跳動的心髒都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些許淡金色的血液從裂開的心髒中流溢而出,那是僵屍的本命精血,眼見得任紅昌是再也活不成了。她的手,卻是遙遙的伸向後卿的那個方向,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來,仔細辨認才能看出她一直念叨著的隻有兩個字——奉先。
任紅昌的手,重重的垂落在地上,原本細膩柔滑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幹枯開裂,齊思語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回過頭來,卻是看到後卿正張著大嘴一口將那個人形黑影吸進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