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王羽的決定：一己之力對抗霸蒼以及那些敵軍將士，絕不將受傷的同伴、至親和摯友，卷入最後的決戰當中。
聽著看著，還是秦淩翔開口了。
隻見他高舉起了手中長劍，已經命令道：“大秦禦林軍將士聽令，以龜遊陣，退入離宗！”
……
狼煙不曾滾滾，泥地已然更加地狼藉。
十萬血衣禦林軍將士在秦淩翔的率領下，撤退了。
劍心尊者、天器尊者、焚天尊者和最後還是昏厥了的聖丹尊者也撤退了，跟隨著暮歌、暮謠等人的腳步，撤入了離宗。
除此之外，習風、邱華、虎長老等人同樣離開了戰場，撤回到了離宗當中。
戰場一側隨即變得空空蕩蕩。
隻剩下了一名白衫的年輕男子，手持一柄金色的長劍，獨自麵對著十數萬的敵軍將士，以及魔族的至強者魔君。
“你為什麼沒有嚐試一下阻擋他們撤離？”
平靜地望著霸蒼，王羽問道：“你在等著確定一些事情，是嗎？”
聞言，霸蒼點了點頭。
照理說他確實應該在剛才下達一些命令，或者是親手做一些事情。反正十萬禦林軍的撤離本不該如此平靜和簡單才對。
但霸蒼終究什麼也沒有做，隻是靜靜地目睹著先前的一切，在自己的麵前發生和結束。
“王羽，本君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就是不死？”
放下了書卷離開了牛車，霸蒼向前走來，停在了距離王羽隻有三十丈的地方。
他依舊是俊朗的書生模樣，現在更是多了一些書生求解時的認真之色：“本君的棋局早已算無遺策，即便是你，本該已經死在了本君的布局之下才對！但是，為什麼？”
問這句話，他真的很認真，就如同後生晚輩在遇上了難題時，向先賢前輩討教似的。
而且，事到如今所發生了一切，確實叫霸蒼很是疑惑，甚至叫他有了耿耿於懷的怒意：自己布下了多麼完美的局，為什麼卻終究殺不死身陷死局裏的一個小子？
望著王羽，他繼續皺眉求問著。
“當初的冥宮初遇，你不死，可以算是僥幸，算是你命不該絕！但是後來呢？”
“遇上雪姬，你不死！河東城一戰，你不死！兩次遇上比當時的你更強大的黑藤鷹王，為什麼死的依舊不是你？”
“好吧，或許這一切依舊是你的運氣！但……”
“但是祖妖聖墟之行呢？”
“本君折損了十數名魔將，失去了遊方和龍武，這才換來了祖妖聖墟的通道徹底崩潰！而這一切，居然還是殺不死你？天哪……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一句句地問著，霸蒼的儒雅之色終於散盡。
他盤著的長發也有了幾分淩亂，隨風飛舞著：“天樞閣的推衍和布局也比不過本君的手段，但是你，為什麼總是能夠破掉本君完美的布局？”
他憤慨了！
他羞怒了！
他覺得王羽實在是可惡，可惡到了極致。
就好像剛才，照理說王羽應該答應霸蒼的提議，先和歃血盟以及狂燎汗國的強者交手一番才對……
這就是王羽的決定：一己之力對抗霸蒼以及那些敵軍將士，絕不將受傷的同伴、至親和摯友，卷入最後的決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