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順從的跟上去,直到裏麵的人再也看不見他們。
“你來這兒做什麼?”男人頭也不抬,掏出手絹擦拭著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那一絲不苟的樣子,仿佛他真的好像已經完完全全的融入了這個社會一樣。
隻是頭頂上那頂萬年未曾摘下來過,無論是在室內還是在室外都戴著的帽子顯得有些滑稽。
胡夫人埋下了頭,不多時竟然連聲音也哽咽起來,“我……我遇到了麻煩……”
那鴨舌帽下的人沒開口,嘴角卻微微往上揚了起來。
“我真的是嚇壞了,那兩個人真的好強,連您送給我的魁獸都不放在眼裏。”胡夫人哭得梨花帶雨,確實讓人我見尤憐,可那人始終沒有將她看上一眼。
胡夫人對他的冷淡有些失望,這和他當初見自己時對她的態度可不一樣,那帽簷下得俊朗麵孔曾對她笑著說,“加入我吧,幫我做事,我護你周全。”仿佛還在昨天。
想到這裏,胡夫人更是淚如雨下,卻還是抽泣著吞了吞口水,“有一個男人就是之前我們一直很怕的那個人,他的身上有種奇怪的光。另一個人我們從來沒人見過,但是他居然是個靈血人。”
“什麼?”帽簷猛地抬起,一張俊臉露出,卻是無比的陰森可怖,甚至連臉上的隱隱血管都有些突出。
“靈……靈血人……”胡夫人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望著他的可怕模樣喃喃道。
那男人眼神陡然陰戾,良久才平息了下來,緩緩的說,“是半靈血吧。靈血人我一定能夠感應的到。”
胡夫人看他的樣子終於變得如常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下,可想起了他送給自己的那兩頭寵物沒了,便又立馬悲從中來,輕輕貼上去靠著他的身子,媚眼一抬,柔柔的喚了一聲,“火央……”
那男人毫不猶豫的將她推開,轉身就往回走,冷冷的說道,“叫我地帥。”
高向雲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雖說他也沒有真正意義上死過。身體全然沒有知覺,耳邊卻又分明有一些人奇特的呐喊聲,難道這就是地獄?
睜眼的時候有些艱難,可他還是努力睜開了。眼前的確是個很陌生的環境,可身旁卻有張並不陌生的臉。
水墨躺在他隔壁的緊急推車上,同他一起被送往急救室,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似乎在他醒來後還微微笑了下。
高向雲似乎鬆了口氣,眼皮又開始沉重了起來,將要闔上之際,卻突然瞥見他下垂的手,那猩紅的液體正點點滑落,染紅了他整隻手臂。護士扼不住他的手腕,無法替他緊急止血,急得帶著哭腔叫喊。
高向雲腦子昏昏沉沉,卻仍然還是理清了其中緣由,水墨用自己的血救了他,荒唐之餘,又覺得心疼。自己這條命他並不在乎,可水墨的命比他更重要,他完全沒有必要也沒有理由救他。無奈他現在的狀態也不能想到更多,配合著輸入他身體裏的麻藥,再次昏昏睡去。
胡夫人順從的跟上去,直到裏麵的人再也看不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