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停車場車門自動打開,他速地將車開了進去,找到了自己專屬停車位。
停好車,他便搭電梯上到了頂樓。出了電梯便是一條長長通道,裏麵還有一道需刷卡落地玻璃門。透過玻璃向裏望,可是清楚地看到醫生護士們來來去去身影。這裏人與下麵風風火火態度冷淡醫護人員有著天壤之別。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親切笑容,見到鄭楚濱時這笑容裏甚至夾雜了幾分討好意味。大家客氣地與他打著招呼,幾個長相漂亮身材火辣女護士甚至目送著他離開,一直到他身影消失走廊頭。
拐過走廊一路向北,鄭楚濱走得熟門熟路。他終停了一間私人病房門口,還沒推門進去,就聽到裏麵傳出男男女女笑聲。
這一樓層大約有兩千平米,像這樣私人病房一共也隻有三間。普通病人根本不知道頂層是這樣光景,不知道住這裏麵人除了能享受到醫生護士無微不至關懷外,還能有這麼活似神仙日子。
鄭楚濱聽著裏麵談笑風生話語,一時竟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推門進去,去打斷這有些不合時宜場麵。
就他遲疑時分,房門從裏麵被打了開來。一個長相甜美俏麗女護士掩著嘴走了出來,她臉上笑容還來不及散去,一見到鄭楚濱站門口,竟嚇得退後了兩步。
“二,二公子,您來了。”女護士有些惶恐,站那裏不知所措。
鄭楚濱知道自己不苟言笑臉孔會令人感到緊張。他特意站門口,朝著病房裏掃了一圈,果然那些剛才還有說有笑男男女女立馬變得拘束起來,一個兩個匆匆從病床邊散開,排成一排站沙發邊,臉上露出尷尬表情。
鄭楚濱忽然覺得,自己怎麼有種把人捉奸床錯覺。
第7章 拍馬屁
與病房裏其他人誠惶誠恐不同,病床上那一位顯然興致高昂。他有著一張與鄭楚濱不太相似臉孔。但看得出來,這個人年輕時候肯定也是眉目端正氣宇軒昂。雖然年歲已大,臉上有了一些皺紋,但因為保養得當,很難讓人看出他真實年齡。
他轉頭看了鄭楚濱一眼,開玩笑般地露出責怪表情:“又是你,每天都打擾我休息,該來時候不來,不該來時候總是撞進來。大小子就沒你這麼沒眼力。”
鄭楚濱掃了一眼屋裏男女,用目光示意他們先行離開。這幾人都是頂層護理人員,其中一個看起來是個領頭。他接到鄭楚濱“命令”後猶豫了一下,忍不住朝床上躺著男人看了一眼。
“行了行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兒子來了,我好日子可算是到頭了。”
大家同時鬆了一口氣,話也不敢多說,魚貫著出了病房。鄭楚濱得了父親調侃也不惱,徑直走過去替他把靠枕扶好,壓低聲音道:“您年紀大了,平時還是多休息得好。”
“臭小子,你爹我都一隻腳進棺材人了,還要得你教訓不成?我整天待這鬼地方,想出去,你們不許。想讓你們來吧,一個兩個又忙得跟什麼似。我真是不明白了,你們整天都忙什麼?這世界和平都這麼多年了,按理說也不該有什麼事好忙了。”
鄭楚濱心想,就算世界不太平,也用不著他去管。但他沒有反駁父親話。父親病了這幾年,脾氣是越來越像個孩子了,喜歡熱鬧,喜歡別人圍著他轉。年輕時候他也曾是個果斷冷靜人。那一年打越南,他作為先頭部隊去邊境線上偵察,一個人隻帶了十幾號人,敵人營房前麵幾十米壕溝裏埋伏了三天三夜。別說是說話,就連屁都沒人敢放一個。
那樣艱苦環境下,那麼孤單充滿壓力情況下,他也沒抱怨過一句。回來時候還把這事兒當笑話講給大家聽。
曾幾何時,那個冷峻嚴肅父親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個老小孩似人了。
鄭楚濱自顧自地給自己倒水:“您年輕時候也忙。我媽說,您三天兩頭不著家,有一年甚至一整年隻家待過三天。”
“那時候不太平啊,哪能跟你們現比。”鄭參謀長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擺擺手道,“行行行,我不跟你耍嘴皮子了。現如今啊,你們是一個比一個能幹了,你爹我哪裏還是你們對手。別說身手不行,就是嘴巴,也沒你們利索了。”
鄭楚濱拿著杯子但笑不語,完全不吃父親那一套作派。參謀長想了想,轉移了話題:“聽說小俞從美國拍戲回來了,住了琴園?”
這個老狐狸!鄭楚濱心裏暗歎了一聲。官場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吃過鹽比自己吃過米還多。他人雖然整天病房裏,但消息卻比誰都靈通。俞芳菲從美國回來自己酒店裏開發布會事情,他也是早上才知道。這才過了多久,前後加起來不到五個小時,父親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