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1 / 2)

目擊證人證明你案發時不現場嗎?”

“那個公園當時正擴建,很少有人去那邊。他約我去時間很巧,工人正好都上班。他把我約一個離工地遠一個死角,幾乎不會有人經過。我事後想想那地方應該是他故意挑,讓我暫時消失一會兒,再扮成我模樣去殺人。如果有幸被人撞見誤認為是我,那他目也算是達成了。”

“那人是誰,跟你有這麼深仇怨嗎?”

“這個我同樣不能告訴你。我隻能告訴你,我大概查過他背景,他那段時間應該就那個公園擴建項目組上班。所以他對那裏很熟悉。我順著這條線索查過他,但他很厲害,沒等我查到就已經溜了。”

紀寧沒想到三年前案子竟然這麼複雜。本來以為不過是一場嫖/妓糾紛,說到後竟成了栽贓陷害。

她將鄭楚濱話放心裏琢磨來琢磨去,眼神怔怔地落了桌上那塊舊表上。腦海裏兩個穿深色風衣男人她麵前來回地晃,似乎要重疊一起,但又總是有細微差別。

“那個人,沒有戴手表。”紀寧喃喃地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自己也被驚到了。

第16章 心虛

就像是經曆了漫長陣痛,當那句話說出時,紀寧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似乎是怕這段記憶會再次被她遺忘,紀寧簡直有些迫不及待。她不自覺地伸手抓住了鄭楚濱一隻手,說話聲音有些顫唞:“我想起來了,後來見到那個男人從各方麵都跟你很像。可是他沒有戴這隻手表。我第一次泳池邊見到這隻表就覺得很麵熟,因為案發那天早上八點你撞上我時候,這隻表打到了我手。雖然沒看清表樣子,但被打那種感覺一直留我記憶裏。”

鄭楚濱沒有將手抽出來,而是抬起另一隻手拍了拍她肩膀,像是安撫她激動情緒:“你確定第二次見到那個人沒戴手表,不是你看錯了?”

“沒有錯。你們兩次從我身邊經過,方向都是一樣。那個人當時走得離我很近,我差點又讓他撞上。因為之前被手表撞了一次有點疼,我下意識地避了一下。當時我還低頭看了一眼,想要躲開那隻手。可能是看到死了人,我太緊張了,這一點讓我給忽略了。如果我當時同警方說了,或許他們就不會起訴你了。”

“那倒未必。一隻手表不代表什麼,一個人相隔兩個小時,要摘掉一隻手表簡直太容易了。這個證據太薄弱了,警方應該不會采納。”

說得倒也是。就算證明了當時鄭楚濱手上戴是這隻超過三十年手表也不說明不了什麼。紀寧想起了三年前法庭上雙方律師唇槍舌劍,真是精彩紛呈。鄭楚濱到底出手不凡,請來大律師凶狠而果斷,硬生生將一樁板上釘釘案子給攪黃了。紀寧頭一回見識到律師本事,雖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論據相當充分。

相比起來,檢方證據就薄弱了許多。

紀寧這麼想著,視線慢慢地落到了自己手上。她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握著鄭楚濱手,對方一臉鎮定地望著自己,似乎並不意被她吃了豆腐。

紀寧臉轟地一下就紅了個底兒透。她趕緊將手抽了回來,摸了摸有些發燙臉頰,沒話找話地掩飾自己地尷尬:“幸好你請律師不錯,要不然你可能真要坐牢了。”

鄭楚濱舉起自己左手,陽光下來回翻了翻:“我是左撇子事實很多人都知道,律師不可能不提。警方其實一早也知道,隻是他們急於為此案定性,不想再拖延下去,所以沒有采納這一說法。”

仔細回憶一下前後幾次接觸,紀寧相信鄭楚濱沒撒謊。三年前他撲過來替自己擋子彈時候,用就是左手。療養院遞牛奶給自己時候,他也伸是左手。剛才看他喝咖啡用也是左手。一個人習慣是很難偽裝,一次兩次可能還行,時間久了總會露出馬腳。

而當時法醫出具那份死亡報告上很明顯地記錄了這麼一個事實。犯罪分子是個右撇子,屍體脖頸上留下掐痕很明顯右手要比左手力道大許多。這也間接證明了鄭楚濱之前說法,那個凶手是個幹體力活人。他工地上幹活,做重活時候右手出力比左手多,久而久之右手就會越來越有力。所以他留屍體身上指印明顯呈現出這一特點來。

左撇子是很難殺人這種緊張過程中,還能調整兩隻手施力程度。鄭楚濱請那個老頭子律師自然沒放過這一點,直接就把疑點攤了法官麵前。

而他提出另一個疑點顯然吸引眼球。法醫死者體內檢查出了鄭楚濱精/液,警方就抓住這一點窮追猛打,坐實了鄭楚濱與死者發生了關係,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是法醫報告裏也同時指出,死者體力雖留有精/液,但從陰/道采集痕跡來看,死者死前並沒有與人發生性/關係。當時警方房間裏找到了一個用過保險套,裏麵殘留j□jDNA與鄭楚濱相吻合。按照警方假設,這應該是鄭楚濱使用過。

可是這一點很說不通。如果鄭楚濱當時真戴了保險套,那死者體內為什麼會流有大量精/液。就算他龍馬精神需求量大,沒有理由一次戴套一次卻又不戴。酒店裏常年備有保險套供客戶使用,再不濟鄭楚濱這麼有錢,幾個套套還買不起嗎?

老頭子律師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又跟檢方死磕到底。按照他分析,很顯然他當事人並沒有與死者發生關係。死者體內精/液是死後被人為注射進去,那個用過保險套恰好說明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