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消腫了,過兩天就熱敷啊……蘇老師,你聽到了嗎?”

蘇韻回神,道:“嗯,好。”

在王老師眼裏,蘇韻雖然外表柔弱,但她的心智卻是與外表截然相反的,王老師一直認為蘇韻是個心智很堅定、很理智的女人。

但再堅強、理智的女人碰到這種事……怕是也難以平複心情的吧?

沒有人願意遭遇這樣的事情。

王老師耐心道:“你還有女兒,星星還那麼小,你是她的母親,母親是孩子的天,無論如何,事情但凡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你說是不是?再者說了,你舞蹈功底深厚,又有在省團跳舞的經曆,隻要你想,將來換個學校也是沒問題的。”

蘇韻笑了一下,說:“我明白,王老師,您別擔心了,太陽大,您快回去吧。”

她笑的和平常無異,看得出是想讓她放心。

車門即將關閉,王老師又喊道:“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出了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啊!”

蘇韻單身離異,家裏隻有一個女兒,王老師如何放心她?

車門關閉,車子緩緩啟動,彙入車流。

王老師還站在原地張望,司機從後視鏡裏瞧蘇韻,年輕的女客人目光望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那毫無血色的臉上印著可怖的手掌印。

司機熟練地轉動方向盤,溫聲道:“年輕人啊,遇到點兒挫折是很正常的,過了這個坎兒就好了。姑娘你是老師吧?現在的老師不好做啊……”

蘇韻轉過頭,看了看他,輕聲道:“嗯。”

司機見她麵善,臉上又帶傷,不免話多一些想勸解,繼續說:“能忍就忍點兒吧,老師就是這樣啊。”

蘇韻笑了一下,說:“好。”

司機以為不是多大的事兒,頂多是鬧了點兒誤會被學生家長打了,他見蘇韻沒再說話,神色也平平靜靜,便以為她聽進了勸,就沒再說了。

車子一路行駛,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蘇韻望著窗外沒有理會,鈴聲停止了幾秒,再次響了起來。

蘇韻歎一口氣,拿出來,微微訝異——是孟允安。

蘇韻心情一時有些複雜,她握著手機猶豫不定,鈴聲實在太響,她便改成靜音。

屏幕上的“孟允安”三個字一直在跳動,蘇韻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執著地打進來?

蘇韻按住太陽穴,那裏脹疼得厲害。

蘇韻接通電話,輕聲道:“孟先生。”

孟允安的聲音非常低沉,聽起來很愉悅,他道:“蘇小姐在忙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蘇韻看了看窗外,道:“沒有忙什麼。”

孟允安笑了一聲,說:“蘇小姐難道沒有在教小朋友跳舞?”

臉上的傷又火辣辣地疼起來,蘇韻抬手摸了一下,說:“……沒有,我……我在家裏。”

孟允安透過窗外,看向夜晚的賽訥河,波光粼粼,安靜美麗如天上的銀河。

孟允安聲音低沉,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怎麼在家裏,今天休息?星星也在麼?”

蘇韻道:“阿姨帶星星出去玩了,我今天休息。”

孟允安微微眯了一下眼,今天是周一,蘇韻怎麼會休息,但他沒有多想,隻是隨意地道:“蘇小姐生病了?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

他本是隨便地說,不過蘇韻的聲音與往常相比較的確有些不同的,孟允安敏[gǎn]的察覺到了。

電話那頭的蘇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過了十幾秒,才溫聲地說:“唔……有一點小感冒,休息一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