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對小女孩一喝,完全不給小女孩反對的餘地。這邊正在偷樂——有人幫他盯住孫子,他就放心嘍!那頭也在自喜——哈,終於擺脫了兩尊門神。自由啦!
一老一少各懷心思,一致忽略了“中間人”。
就這樣,一個冷秋下午,一個小女孩的命運,由此改寫。
現在進行式——
“武司敖!”
她咬牙,用力瞪著鞋底上臭氣薰天的駱駝糞,險些吐出來。
“老婆,有什麼吩咐?”一手拎著小巧的攝影機,一手抹著額上的汗珠子,武司敖從遠處急急奔過來。
“看看你出的好主意!”她要他低頭觀看她腳上的意外來客。說什麼讓她慢慢往前走,目光要飄向遠方,讓他拍下這迷人的落日倩影!
倩影?哼,是留下倩影了!可一不留神,也令她踩中了駱駝的排泄物!她咬牙,朝他用力吼:“混蛋——”
當她從一個長長的夢中醒來後,第一個印入她視線的,是抱著她,正在痛哭的大男人。從不知道,一向堅強如斯的武司敖,竟也有痛哭流涕的時候。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知她原先並沒有想錯,知道她的病情,阿敖絕非堅強地挺下來,而是將那死亡的恐懼——她將離他而去的恐懼——深藏在心裏最隱密的一角,獨自承受恐懼,在她麵前,在任何人的麵前,卻一直帶著堅強的麵具。
他躲在暗處默默守護她,為她拚命地尋訪名醫。一切,隻為了她,激勵她鼓起求生的鬥誌。
那為尋她而登的報紙,目的,隻為此。
她瞞他,為他;他同樣瞞她,為她。
那摟著她哭到不能自已,哭到形象掃地的男人,那沒有勇氣清醒撐過那漫長的手術,而選擇注射安定劑陪她睡去的男人,那與她生死相隨的男人……全是他!
一個愛她,她愛的男人。
望著不斷討好她的男子,她的火氣突然消了,也不在乎腳下的外來客是什麼東西。眉一彎,清脆的笑聲,由彎起的紅唇中緩緩蕩漾開來,在這埃及的沙漠落日下。
“阿、阿潮?”男子咽咽口水,有些頭皮發麻。
“抱我起來。”她勾上他的頸項。
他立刻從命,雙手將她抱起。
她輕輕踢掉鞋子,下達另一個命令:“去那邊看落日啦!”
他挑眉,癡戀地望著她的笑顏,聽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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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下一次我們再來這裏看落日,是帶著一個小阿敖,還是一個小阿潮?”她吻向他的唇。
“都有。”他眷戀地回吻她,充滿愛意的炙眸著迷地盯住她微隆的小腹,“昨天醫生偷偷恭喜過我了,說我有了一雙天下最可愛的兒女。”
他和他的阿潮的生命延續哪!
“啊?真的!?”她不敢置信地尖叫,手握成拳不依地捶向他的寬胸,“可惡!討厭!你竟敢瞞我!?”
男人的開心大笑,女人的興奮尖叫,在這廣闊的沙漠中,在這金黃落日裏,譜出了一曲生命的歌謠,一首屬於愛情的歌謠。
屬於有情人的秋天,由此,正式跨人美麗的新世界。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用生命、用幸福,實現著他和她的夢想,享受著他和她的愛情。
一份超越生命的愛情,屬於他和她——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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