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劉秉忠上奏:朝儀已製定完畢。請備執禮員。忽必烈下詔:命丞相安圖擇蒙古宿衛可習容止者百餘人,前往學習。7日,忽必烈規定朝儀服色。
本月,蒙古使者鄂爾多布哈、李諤從高麗國返回,帶來高麗使臣金方慶、與他們的代理國王王淐的上表。奏表上說是因為國王王禃身患重病,才不得不令其弟王淐“權國事”的。忽必烈當然不能相信這一麵之詞。15日,他命黑的、徐世雄兩人去往高麗國,召王禃、王淐、林衍三人全都到中都城來,向自己說明情況。同時命特默格率蒙古大兵壓其境、趙璧在東京建立行中書省,以給高麗國強大壓力。並下詔撫諭高麗*民。11月2日,因林衍作亂,高麗都統領崔坦以西京50餘城投降蒙古。6日,忽必烈命令:發兵高麗、平定局勢。隨後高麗國王王禃派使臣樸烋隨黑的入朝見忽必烈。說自己得到忽必烈的支持,已經複位,不久便當入覲致謝。忽必烈下令:此次叛亂,止誅林衍一人,餘人無所問。
因安南國入貢不準時,忽必烈在本月任命張庭珍為安南國達魯花赤,出使安南。安南國王陳光昺站立受詔。承受張庭珍的當廷責問“大汗沒有將你的國土編為郡縣,直接統治。而讓你保留藩王的權利,遣使喻旨,這是多大的恩惠!可你想幹什麼?與宋國暗中勾結、妄自尊大!今百萬之師圍襄陽,拔在旦夕,一旦席卷渡江,則宋亡矣!到時你還有何恃?且雲南之兵,不用兩個月便可殺入安南,覆你宗祀,想來不難吧”說的陳光昺誠惶誠恐。下拜受詔。對張庭珍說“天子憐我,隻是使者多無禮。他們隻是一個官、而我畢竟是個王啊!相與抗禮,古有之乎”張庭珍說“怎麼沒有?王人雖微。序於諸侯之上”陳光昺說“您這次經過益州,見雲南王,曾向他下拜否”張庭珍說“雲南王,那是我們蒙古大汗的親兒子!我們大汗將雲南之地封給了他!可你隻是一蠻夷小邦,給你一個王號,你怎敢與雲南王相比?何況大汗已任命我為安南之長,位居你這國王之上!你還有何話可說”陳光昺問“大國為何向我國勒索犀象”張庭珍說“貢獻方物。乃藩臣之職”陳光昺無言以對,然心情更加慚憤!命衛兵露刃環立。以恐嚇張庭珍。沒想到張庭珍渾然不懼!解下所佩之刀,坦臥室中“聽汝所為”陳光昺及其臣下這才不得不服。遣使隨張庭珍入貢蒙古。
本月,蒙古軍在漢水以西築成新城。
12月2日,呂文德發病去世。作為一合格的指揮官。他非常清醒的意識到:襄樊的麻煩大了!局麵很快就會演變成南宋舉傾國之力來挽救襄樊,而成功與否卻無法樂觀…甚至襄樊會變成一超級恐怖的巨大包袱,讓南宋不斷投入人力物力,直到把國家元氣耗盡!
而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自大疏忽…呂文德在悔恨自責中死亡,臨死前長歎“誤國家者,我也”可惜這時說什麼都晚了!
而呂文德的女婿、那位“超級誤事王”範文虎則被賈似道任命為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掌握皇城內所有禁兵!
鹹淳6年(1270)1月2日,宋度宗任命李庭芝為京湖製置大使。督師救援襄樊。李庭芝以解襄樊之危為當務之急,可卻有點小麻煩,絆著了他的腳——範文虎!
在上一次夏貴赴援被擊敗的戰鬥裏。範文虎是參戰一員、逃跑一員,可說全程參與了整件事。這時他表現得依舊非常積極,給賈似道寫了封信…他有這資格與賈權臣近距離交流:看職務,他是禁軍老大;看關係,他是呂文德的女婿,和賈權臣親近著呢!
他說“隻要給我數萬兵馬。我就能解襄樊之圍!隻是希望能不接受製置司、也就是李庭芝的命令,讓我自由發揮!成功後。我不要任何功勞,全都給賈相公您”範文虎聲稱: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全部原因:一是對賈相公無限的崇敬熱愛、二是為救襄陽城內的呂氏宗族。畢竟俺夫人姓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