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敗露(1 / 2)

第二十八章:敗露

霍之汶約的人是二叔霍季青。

搬到公寓的當晚,她便拜托霍季青繼續幫忙調查一些人和事,結論來得很快。

她近幾年見霍季青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想到霍季青不守時的習慣絲毫沒變,依舊雷打不動的遲到。

這幾天睡眠質量明顯下降,偶爾一次睡得少倒沒什麼,多了就顯得精神不濟。

流沙認床,這一點癖性其實是隨她。

不像在部隊裏那幾年,累了倒頭就能熟睡。

如今,她需要一些熟悉的氣息,要在熟悉的環境內才能睡得安穩。

等霍季青的那十幾分鍾,霍之汶旁觀著餐廳窗外流動的車水馬龍,這短短的一刻鍾時間,竟然疲憊發困。

席宴清雲淡風輕地出場,扔下幾句話給她,每個詞都能在她的認知中掀起驚濤駭浪。

她說要“教育”他兩下,他說“我來你身邊,給你愛上我的理由和時間”,直接而囂張,甚至給她些許下戰書的感覺。

別人的戀愛和婚姻也許是纏綿、嗬護,可對她和他而言——

大概從一開始就有些勢均力敵對戰的意味。

適才在停車場,見到他獨自駕車離開,已經讓她平穩的心緒再度大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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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宴清受眼盲所困,近些年從未做過開車這樣的事情。

霍之汶總覺得見他開車有種不真實感……更遑論提起他開車,她能想到的僅僅是認識他之前,他在美國出得那場一度斷送他光明的嚴重車禍。

車技爛成那樣,還敢開?!

已經幾年沒碰,還敢獨自上路?!

自知之明和自覺這兩個詞大概他從來沒聽說過。

那晚就該把他的車窗玻璃都敲碎,讓它進廠維修,就不用見到礙眼。

思緒轉至此,霍之汶已經把紙袋內的一塊方糖生生捏碎。

***

霍季青到的時候,就見霍之汶一臉肅殺,像要收拾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

霍之汶聽到腳步聲,一抬首,霍季青就已經頂著些許惡寒到她對麵落座。

霍之汶將麵前的其中一杯咖啡推給他:“120c的水,12克粉。不多不少,一毫一厘都沒誤差。”

霍季青的挑剔是出了名的,可以說吹毛求疵。

爺爺老來得子,霍季青這個小叔叔沒比她大幾歲,相處起來沒什麼長輩和晚輩的講究。

霍季青盯著骨瓷杯看了兩眼,抿了一口咖啡,最終沒從味道下手挑剔,而是說:“顏色不對。”

霍之汶眉一動,舌一縮,把想吐槽他的話從舌尖頂了回去,鄭重地開口:“二叔,我爸那裏,你別不小心說漏了告訴他。”

“現在還記得維護你那位”霍季青掀了掀唇角,“你們婚前,你爸曾經想要去摸他的底細,但是最終放棄。你應該知道是為什麼。”

“你的性子一直剛強,寧折不彎,你爸自然了解,為了你妥協。”

霍季青把帶來的文件袋往霍之汶麵前一推:“蚊子,男人不能太寵,更不能慣著他,時不時收拾兩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霍之汶接過紙袋:“我懂。你也了解我,應該知道我不是會把在乎什麼的掛在嘴邊的人。另外,二叔,你別忘了你也是個男人。”

霍季青表情極為無所謂:“所以我已經被人收拾過了,已經有人生來就為收拾我。”

“有人……什麼時候帶回家?”霍之汶打開文件袋,聽他話裏有想要定下來的意思,順其自然地一問。

“還是你叔二十歲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女騙子。”霍季青說得不像真話。

霍之汶搖頭:“能不能嚴肅些和我談論這個問題。”

“不信我?真是個女騙子,一騙十幾年,專業性毋庸置疑。”霍季青神色中透露些無可奈何,“不說這個。這裏麵是你要的那個機長的情況和他的遺孀的行蹤。”

“找這對夫妻的資料和行蹤,你想幫席什麼查空難?黑匣子都沒撈出來,我覺得都是無用功。”

最關鍵的證據沉落深海,霍之汶自然知道從其餘角度尋找突破口有多艱難。

可她旁觀過席宴清和陸地數度拜訪周程的遺屬,願意一試。

霍之汶聽著聽著霍季青的話忍不住蹙眉打斷他:“宴清。他叫席宴清,不是席什麼。”

“好,席宴清。至於連名字都這麼寶貝?”霍季青額角一跳,“那個周機長的情況隻能挖出這一些,隻比被警方披露和網友科普的多了一個病例,是絕症。確診時間在ce9602失事前三個周。他的遺孀的行蹤更難找,沒有出境記錄,身份證登記的各種交通票務和賓館登記日期都停在一個月之前,最後出沒的地點在春港市。她可能蝸居的地點和在春港的各種人脈關係都在資料上麵。這份內容n市沒有第二家能做出來。既然你打算幫他,那我就幫你先他一步,讓他知道你努力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