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給包圍了。

不過,也是因為從小到大都一直被這樣子打扮的緣故,顏殊本人是頗為不喜歡這樣子裝可愛或者是扮粉嫩的裝束的,這些年顏鴻不知為何突然淡了打扮顏殊的心思,顏殊才漸漸地有了些正常普通小男孩的服飾。現在突然見到顏殊這樣子的兔子裝,江直樹不由得有些驚訝,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江直樹的錯覺,總覺得顏殊看著自己的烏溜溜雙眸中藏著幾分不喜。

顏鴻從江直樹身後出現,瞥到了顏殊小手不安地抓著上衣粉嫩兔子裝的口袋,然後眨著眼睛有些可憐兮兮地看著顏鴻。隻是顏殊一大早的一番心思卻注定了一腔春水付諸東流,顏鴻的目光隻不過是輕飄飄的帶過顏殊一眼,就自然地牽著江直樹的手往前走去,甚至連聲早安也沒有給顏殊。

江直樹見狀有心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顏鴻略有幾分落寞的神情,不知為何又不知如何開口才好。他明明感覺到顏鴻對於顏殊這個弟弟的在意,可很多時候顏鴻又不知因為什麼緣故,對顏殊的態度又總是特別的冷漠。

這一天,顏鴻帶著江直樹出了門,其實也並沒有去什麼地方,隻不過是去了附近的一個小型遊樂園,兩個小孩子,雖然有管家跟著,也並沒有去玩什麼太過刺激的項目,江直樹一直靜靜地陪著顏鴻,周一的遊樂園,本就有些冷清,兩個少年坐在摩天輪上,看著漸漸拔高的高度,俯瞰著大地。

江直樹聽著身邊神情平靜地好像在說其他人家的事情的顏鴻的心事,隻是更加握緊了顏鴻的雙手,在江直樹的記憶中,似乎顏鴻所有的脆弱、迷茫以及不堪一擊的虛弱都隨著摩天輪緩緩升高的過程中在顏鴻冷淡的敘述中被一一地清除,就好像原本滿是疤痕的傷口被狠心地清除掉了原本的腐肉,剩下的則是帶著血絲的傷口,而這新的傷口,雖然還是會因為碰觸到空氣泛著疼意,卻不會再讓他痛得失去了神智。

後來發生的事情,江直樹一直很遺憾,沒能夠在顏鴻最需要人的事後及時地陪伴在顏鴻的身邊,似乎是顏鴻的意思,在這天遊樂園之行後,顏鴻便突然離開了現在的顏家大宅,留下了同樣被遺棄的顏殊,帶著管家出了國。

被顏鴻拜托給江家的顏殊每日裏冷冰冰的就跟個沒有感情的小機器人一樣,隻是江家多了弟弟裕樹,阿利嫂又在坐月子,很多時候,也根本就顧不上顏殊。

半年後,身邊除了管家先生之外,多了好幾個隨行的助理和分管不同事物的秘書的顏鴻重新出現在江家的時候,江直樹剛剛小學畢業,榮升為一名國中生。下學後,本以為回到家會看到每日裏坐在庭院中跟塊望夫石似地守著庭院等著顏鴻來接自己的顏殊,結果卻看到了停在門口的一輛一看就很高大尚的車子,江直樹記得自己曾經在父親訂的汽車雜誌上看到過,隻不過以他們江家的經濟實力要購買這麼一部車子也有些太奢侈了,最後也隻不過是說說就放下了。

等進了院子,看到門口竟然有黑衣保鏢守著的時候,江直樹擰了擰書包帶,突然想到了什麼,腳步加快走了進去,果然一進客廳就看到了正掛著熟悉的淺笑,懷中還抱著自家六個月大的弟弟江裕樹的顏鴻。

江直樹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生活中,都太過獨來獨往,在有過顏鴻這樣子的朋友後,其他的普通同學就更加無法讓江直樹升起結交的心思。這半年多來,對於沒有顏鴻的生活,江直樹自己也都有些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過過來的。

曾經沒有朋友也可以很好地過自己小日子的生活似乎變得不一樣了,每天堅持彈奏鋼琴,練習完畢後,總是下意識地側頭想要聽聽顏鴻的評價。每次做完作業後,將棋盤擺出來,結果同自己對弈的人卻不知道身處何方。太多這樣子的時候,倒是讓江直樹同顏殊的關係緩和了不少。雖然顏殊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對待自己的態度總是忽冷忽熱的,可不管怎麼樣,兩個人期盼能夠盡早的到顏鴻的消息的心情是一樣的。

江直樹有很多的話想要跟顏鴻說,可看著一身英式小紳士打扮的顏鴻,注意到客廳中除了熟悉的管家先生之外,還多出了許多其他的陌生人的江直樹,不由得頓住了腳步,目光同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顏殊的眼神不期而遇,似乎從小小的顏殊的眼中看到了審視還有隱隱的不悅。

“直樹,好久不見!”顏鴻警告地看了一眼顏殊,對於半年不見的江直樹,是真得有幾分想念。小孩子長身體的階段,不過半年不見,江直樹稚嫩的輪廓已經漸漸有了自己的棱角,身高也拔高了不少,看著已經可以窺探到長大後的濁世佳公子風範。

“阿顏,你這半年都去哪兒了,你不會等會兒又突然消失半年不見吧。”江直樹壓下心底的怪異,將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問出口。手頭的動作也沒停下,將書包在一邊放好,坐到顏鴻身邊,看到顏鴻懷中的弟弟江裕樹朝著自己伸出手,江直樹自然地接過裕樹小胖墩,隻是,剛剛在顏鴻懷中還隻是乖乖地偶爾揮動小拳頭的江裕樹小胖墩,一到了自家哥哥懷裏,卻是開始各種調皮搗蛋,兩條有力的小腿蹬啊蹬的,小手更是一陣亂揮,雖然小孩子的力氣一點兒也不大,可江直樹看到顏鴻後,實在是有很多話要說,哪裏顧得著自家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