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嘶鬥。

阿蘿撫過狐狸毛茸茸的脖頸,示意他別衝動,轉而回身對雪瑤道,“無論如何,他的銀狐之身千真萬確。你若對他不敬,便是對你們的狐王不敬,相信這是何等重罪,族長最是清楚。”

雪瑤咬牙不語,一雙獸眼好似能噴出火來。

“族長一位,多少狐妖虎視眈眈,族長不會不清楚吧?”

阿蘿本胸有成竹暫時喝退雪瑤,不曾想外頭毛毛不知怎的,突然吼叫了起來,心裏一急,臉色微變,頓時被雪瑤抓住了把柄。

雪瑤冷冷一笑,奪門而出,“殺頭驢,總沒有錯吧。”

第30章 阿蘿失約去而不返

毛毛本在外頭等候阿蘿,可它實在冷得厲害,繞著火把轉圈圈都不暖和,於是它隻能靠近點,再靠近點。

它又累又餓,忍不住就打起了瞌睡,這不,一不小心就靠的太近了,把自己給燒著了。

它痛得大聲嚎叫,在地上打了個滾才滅了火,還來不及哀悼自己背上被燒掉的驢毛,就見一凶神惡煞的女狐妖衝著它飛了過來,毛毛頓時嚇得縮成一團,四肢一抖一抖的就是忘記了要躲。

“毛毛!”阿蘿跟在狐妖後頭,對著毛毛焦急地大喊,正想招出捆妖繩,才憶起捆妖繩已不知所蹤,她隻能飛撲上去,想徒手與之抗衡。

狐狸卻比阿蘿動作更快,如一道銀光射出,對著雪瑤後背,張口就咬。

就算狐狸妖丹在身都不是雪瑤的對手,何況此時,他失了妖丹,幾乎用不出法力。

雪瑤都不用回頭,隻掌風向後一掃,便把狐狸逼了回去。

刹那之間,雪瑤銳利的五指已在毛毛的肚腹之上,眼看就要刺進去,雪瑤卻突然止住了動作。

隻見毛毛身上射出一道藍光,直擊雪瑤。

雪瑤竟然連阻擋的能力都沒有,便被重擊在地,她滿臉驚恐,化成一道妖光便遁走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阿蘿也是愣了一下,才過去安撫毛毛。

毛毛睜開眼睛,一見阿蘿就把腦袋埋到阿蘿懷裏,那模樣,真是委屈極了。

狐狸站在阿蘿身後,盯著毛毛,獸眼中泛起隱隱殺意。那藍光明明就是一道仙氣,與捆妖繩所化的男人身上的仙氣如出一轍,他到底是誰,又怎麼會在毛毛身上注入仙氣為其護身?

阿蘿轉身時,狐狸早就掩去眼中的殺意,“它怎麼樣?”

“被火燒傷了皮毛。”阿蘿心疼地撫摸著毛毛的腦袋,“我先送它下山,找戶人家寄養一陣子。”

“阿蘿——”狐狸頓時有些急了,怕阿蘿就這樣一去不返。

阿蘿牽起毛毛,回眸淡笑,“放心,我會如約。”

狐狸目送阿蘿離開,便返回了司祭居所。司祭已故,他便是狐族中唯一的銀狐,這居所便是屬於他的了。

一隻豔美絕倫的女狐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狐狸身後,她弓著腰,極是虔誠地捧了一件黑色的鬥篷。

狐狸變回人身,狐妖便把鬥篷披在狐狸身上。

“珍珠,我需回聖池中修煉,狐族之事,你看著就好。”狐狸說著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狐妖珍珠卻不急著不告退。

“還有事?”

“恕珍珠多嘴,大人脫胎換骨未曾完全,就匆匆離開狐族,是為了那個人類女人嗎?”

狐狸轉過身,背對著珍珠,緊皺眉頭。

珍珠見狐狸並不接話,繼續說道,“望大人記得您的身份,您肩負著狐族的興衰。”

“嗯。”狐狸淡淡應著,實則心裏已經冒出了火。但是他卻不能與之翻臉,珍珠這隻狐妖,是司祭欽點的人選,助他抗衡雪瑤。隻是,目前為止,狐狸清楚,珍珠表麵恭敬,卻根本不能為他所用。更何況,嗬,他憑什麼指使一隻有能力與雪瑤抗衡的狐妖?

狐狸點頭,“我知道了。”獨自進入狐族聖地。

狐狸把自己整個人沒入血紅的泉水中,這眼泉水,之所以是這樣的顏色,那是因為......這本就是上任火靈狐王鮮血所化之處。司祭便是借助這泉水中狐王殘存的靈力,才能為他脫胎換骨。隻是,他不明白的是,司祭為何會選擇他,成為接任他司祭之位的銀狐。他更不明白的是,阿落作為一個人類,司祭怎會讓她進來此地?難道是因為阿蘿已於他的妖丹融為一體?

司祭的消失,給狐狸留下了太多無解的疑問。

狐狸晃了晃腦袋,拋去雜念,沉入池底。阿蘿不知道,其實他在這池水中,根本不用呼吸,就像在孕育生命的母體中,他可以從這狐王鮮血所化的聖池中得到源源不斷的力量,曾經助他脫胎換骨,如今自然可以助他重塑妖丹,不過,他需要時間。

狐狸再出聖地,已是五日之後。

“珍珠。”

狐狸輕輕叫了一聲,狐妖珍珠便如鬼魅一樣,眨眼間出現在他的眼前,“她......在哪?”阿蘿沒有來,她明明說她會助他,她明明說她會如約,但是......她沒有回來。

珍珠自然明白狐狸口中的“她”是誰,她躬著身,半垂的眸中閃過一絲奸詐。千年前,狐王因一個人類身首異處,如今,她又怎麼會讓狐族唯一的希望重蹈覆轍?隻有銀狐大人成為真正的司祭,他們才有可能找到狐王重生的線索。“回大人,她與兩個男子離開了北極雪山一帶......”珍珠微微一頓,過程從來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結果,“她不會來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