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若蘭一開始說送她豪車時,提過博藝基金會這個詞,難道這輛車還跟基金會有什麼關係?

易靜香本想讓管家先去拖住記者,自己攔住孔凡清。不管怎樣此時要是被他帶走了林若蘭,她這一個晚上的籌謀豈不都白費了?

然而,孔凡清早在她剛剛微微側身的時候便已起身走上樓梯,當她再想追過去時,門口已經傳來了嘈雜的人群聲。

孔凡清快步走上二樓,粗略掃了下走廊與門牌,剛要挪步便感覺腳下有些異樣,低頭一看,光滑的地麵,一顆顆黑色的珠子顯得無比突兀,三三兩兩的散落著,順著樓梯一直蔓延到三樓。他眉頭微皺,不再做停留,直接走上三樓,然而,還沒等他走到三樓,隻聞一聲怒吼,從走廊左邊的屋子裏傳來,緊接著便是不堪入耳的淫言穢語。

“該死,你個臭女人,小姐讓我來伺候你,你居然還敢咬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老子活了這麼大,什麼女人都睡過,還就沒睡過千金大小姐,聽說你爹還是個大老板?哈哈,你再咬我,再咬我一會我絕對讓你比我現在疼一千倍一萬倍!”吼完,便隻聞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緊跟著就是撕碎衣服的嘶啦聲,混合著女人陰冷嘶啞的威脅,聲音不大,卻聽的異常清晰。“你找死!”

孔凡清一愣,聽出這個熟悉的聲音後,不由得加緊了步伐,誰知還沒等他打開房門,剛剛還猖狂不已的男聲忽然尖叫一聲。在孔凡清開門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一幕卻讓他微微一愣。

這是怎麼個情況?

紅色的羊絨地毯上,女子靠在書桌前,裸著玉足,纖細的右手勉強支撐著自己顫唞不已的身子,身上的衣衫在剛才的掙紮中已然裂了幾道口子,腹部的一處黑色鞋印異常清晰,甚至還沾了幾滴血紅。

她就那麼倔強的站著,左手握著一隻浸滿了鮮血的圓珠筆,此刻正深深刺進身前男子的腹部,鮮血不停地冒出來,可見刺得不淺。

林若蘭不停地喘著粗氣,藥效已經發揮了百分之八十,她拚盡全力使出了這一擊已用盡了所剩的所有力氣!可這一擊卻還是刺得不夠深!該死,她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剝皮拆骨千刀萬剮,可是這具身子卻漸漸不受控製,力量流失的太厲害,接下來她恐怕連支撐站立的力氣都沒了。

模糊的視線裏,她看到男子猙獰的目光捂著腹部痛呼,卻並沒打算放過她,與此相反,鮮血與痛楚反倒刺激了他的**,他怎麼會放過她,更何況還有易靜香拋出的幾十萬的誘餌!

可惡,張亞若怎麼還沒來!難道自己撥電話的時候按錯了號碼?想起自己撥通電話後那頭一直處於安靜狀態,林若蘭心一涼,愈發覺得這個可能性大了,本就沒了力氣這再一受打擊,她的身子更是不受控製的朝前麵倒過去,身前那個男人還在不堪的大罵著。她不甘,憤怒,怨恨,卻統統無法改變現實!

“臭女人,你等著我……我……”

就在林若蘭幾乎要絕望的那一刻,男子脫口而出的髒話剛罵了一半,便被一聲悶響打斷。她隻覺眼前黑影一晃,便倒進了一個滿是茶香的懷抱中,這個味道她有些熟悉,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她竟不由自主的深深鬆了口氣。

男子沒等反應過來,便被人憑空一拳打了出去。那一米七多的健碩身子竟一時間竟撐不住那拳頭的威力,飛了出去,橫躺在書桌上,將上麵的台燈和陶瓷筆筒掃了一地。

孔凡清自然而然的將癱倒下來的林若蘭攬進懷裏,握成拳頭的右手繞著腕關節轉了一圈,再次上前抓住書桌上男子的衣領,巨大的臂力將那男子一把提起然後又狠狠地摔到地上。這一套動作下來雖然他左手還抱著林若蘭,卻完全沒有阻礙他的敏捷,揮拳撂倒每一個動作都如行雲流水般輕鬆流暢自如。

書房裏的地板上鋪著羊毛地毯,這一下倒沒有剛才書桌上摔的重。男子捂著傷處罵罵咧咧看著這突然闖進的陌生人正雙目噴火打算反擊,這明明是小姐的授意,居然還有人敢來打擾他?然而,沒等他起身,一隻黑亮的小牛皮皮鞋已先一步狠狠踩上他腹部的傷處,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一聲慘叫,驚地而起!

“啊—啊——!”

可他的慘叫並沒有換來孔凡清的一點點憐憫,腳下的力道越來越重,那清冷的眸子深處卻仿佛有一團火在燒,刀子一般的目光透著森然冷意,冷的讓人心驚。他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男人,單是一個眼神就仿佛會殺人一般,身上的痛楚不斷加深,他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可以在下一刻一腳踩斷他的脊梁骨。他顫唞著身子,卻發現嗓子已經喊不出聲,就連身子也抖得像篩子一樣,忽然一股尿意襲來,還沒等他控製住便嘩的一下流了出來。

一股騷臭味盈滿屋子,孔凡清皺起了眉頭,有些嫌棄的收回腳,瞥了一眼癱在那邊的男子,徑自將林若蘭攔腰抱起,剛要舉步離開,隻覺身上的襯衫被懷中人捉緊,一個細細的嗓音傳來,卻透著幾分她獨有的倔強。

“等……一下……書架上有攝像機!拿著。”

聽到林若蘭的話,孔凡清眸光一掃,便看在書架上看到了她口中的攝像機,將攝像機拿下來,放到她懷中,這才再次攔腰抱起她,舉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