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廳去開門。

“副總!”張亞若一看到她便一臉喜色的喊道。

林若蘭皺眉想了想,自己似乎是在孔凡清的車上睡著了,難道這裏是他的家?心中的猜測令她有些慌張。她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張亞若既然會找到這,那就帶著他並沒有久留自己的意思,不是找人來接她了嗎?

既然如此,那就說明他倆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同,今天之後便再也沒有關係,之前的感動都不過是錯覺,況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張亞若以為她會問些什麼,誰知她什麼都沒問,張口便問道:“你身上帶錢了嗎?”

被她的問題嚇了一跳,張亞若先是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回答:“帶了。”

林若蘭接過張亞若遞過來的鈔票,放在玄關上,拿了紙筆,飛快的在上麵寫了幾個字。寫完,便整理了下衣衫,穿鞋往外走。她沒有欠人東西的習慣,既然決定要撇清關係,自然要把欠的都還上!

張亞若看著林若蘭走得飛快,趕忙也快步跟上,隻是臨出門前瞥了眼那紙上的內容,微微一愣。

上麵居然是“房租在此,兩不相欠!”

*

品仙閣是A市數一數二的星級酒店,是以中國風為特色的主題餐廳。

壽比南山雅間,是品仙閣裏最為高檔的包間,整個裝潢以古風為基調。繡金紋龍的壁紙,花梨木桌椅更是古色古香,價格不菲。

孔凡清打開門走進包廂,看見主位上坐著的一名中年男子,須發微白,一身深棕色對襟紋樣古典長衫,左手一對成色剔透的白玉球,在手掌中緩緩轉動,老人雙眸微閉,臉色緊繃。

“父親。”孔凡清自幼隨母親去了美國,三年前才回到這位名義上的父親身邊。他與白子明不同,無法做到在十幾年的空白後,仍能毫無芥蒂的與他同享天倫之樂。

“嗯,怎麼來的這樣晚!”見到這位自己百呼不見的兒子終於出現在自己麵前,孔益年睜開眸子,打量著那張與自己和白晗然極為相像的臉,就連心底的怒氣也不由得散了一半。

“公務纏身,來得晚了,讓父親和舒市長久等了。”孔凡清話雖說的客氣,可臉上卻絲毫沒有客氣的模樣,徑自坐下,很快便有人走上前來將他座前的茶具換成了他專用的黑瓷茶壺和茶碗。

舒淩與孔凡清隔了一個人的座位,瞥了眼他俊美的側臉,想起剛剛看到的報紙上的報道,不由得抿緊了雙♪唇,攥緊了拳頭。

察覺到自己侄女的異樣,舒市長伸手拍了拍舒淩的手,緩緩開口:“孔老,你說這一晃,我們也有兩年多沒見了,這兩個孩子的婚約早早就定下了,轉眼也三年多了。舒淩這孩子命苦,父親還在美國靜養,前些日子還給我來電話,說要是能看到她成家立業,他也就安心了,我想,不如她和凡清的婚事也早早辦了算了,反正這婚也訂了三年了,想必現在婚禮也不過是個形式,讓他小兩口早點名正言順的過上好日子,孔老你說呢?”

舒市長不愧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此話一出,倒是意味深長,完全沒有給孔家拒絕的餘地。

孔父自然也看到了今早報紙上寫的那些八卦新聞,自然也明白舒市長的用意,“凡清,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了。”

孔凡清早就知道這鴻門宴的意圖所在,讓白子明先來也不過是拖延時間罷了。他氣定神閑放下茶杯,清冷雙眸毫不退縮的與孔父對視,堅決道:“凡清剛剛就任不久,現在正公務繁忙無意於今年成家,而且舒市長,我與舒小姐除了婚約之外清清白白,還請舒市長不要輕易壞了自己侄女的名聲。”

舒市長沒想到孔凡清居然如此不給她麵子,更沒想到自己侄女跟人家訂婚三年竟然連床都沒上過一回,便惱羞成怒,冷冷喝道:“孔世侄,既然你也知道你與舒淩的婚約,那這報道又是怎麼回事?雖說小淩的父親在美國療養,但你也別當我們舒家沒人,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侄女,可不是給你欺負的!”說著,一本娛記雜藝的報刊便被她狠狠摔在桌上。

白子明抿了口杯裏的茶,瞥了眼那報刊的封麵忽然,嘴角一勾,邪笑道:“這不是摘星報社的報道嗎,聽說他家的記者最愛胡編濫造壞人名聲了,我還記得上次舒市長不是還有個什麼……與牛郎一度**的新聞被這家的一個記者寫的天花亂墜!哎呀!好像那記者最後還上了法庭吃了官司呢!想當初那舒市長對這家報社可是百般質疑,怎麼這人換了我大哥就對上麵的新聞確信不疑了?”

舒市長被白子明的一番話說的老臉通紅,完全沒想到自己當年曾經私密處理的新聞居然也會有人得知,她當時可是花了不少錢疏通保密,這個白子明怎麼會知道!早就知道這白子明是孔老離婚的前妻收養的孤兒,沒想到居然如此猖狂!

“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家教就是差得遠了!我在跟凡清說話你……”

“舒市長此言差矣,子明雖不是我的親弟弟,但是勝似親弟弟!還請舒市長措辭妥當些,不要惹人口舌。”一直沒有做聲的孔凡清冷冷打斷了她,清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卻仿佛有著千鈞之勢,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