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著笑意的嗓音緩緩傳來,意識到懷中佳人即將惱羞成怒,孔凡清倒也不再撩她,隻是柔柔的將她攬進懷裏,像撫摸著一件珍寶一般,理著她的發,撫著她的肩膀,滿足的笑著,柔柔的說道:“睡吧,明早再洗。”
林若蘭本是覺得渾身難受怎麼都睡不著,誰知被他這麼一抱,一哄著,眼皮竟是有些沉了。
有人說,愛人的懷抱就是最好的安眠藥,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功效永遠隻增不減。
而孔凡清……則是不僅有驅除恐慌安定心神的能力,還有安神安眠的功效。嘴角勾起甜甜的笑,她偎進他的懷裏,沉沉的睡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向來怕黑的她第一次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獲得好眠,隻是那纖細的雙臂一整夜都緊緊地抱著孔凡清的腰身,仿佛溺水者抱著浮木一般,就連翻身的時候都不肯鬆手。
深夜淺眠,孔凡清看到林若蘭纖細的白腿一揮,那被褥又被她掀了起來,嫩白如玉的大腿露在半空中,好不誘人。整整一夜,看著她踢了無數次的輩子,此時的他隻能笑著搖搖頭,認命的伸出大手,將她踢翻的被子再替她重新蓋好,瞄了眼床頭的鬧鍾,暗暗舒了口氣,閉眼假寐。
再過一會,她該睡的熟了吧?
心底暗暗想著,他淺淺入眠。林若蘭從沒想過自己會有睡得這麼熟的一天,甚至連自己懷中一直緊緊抱著的身子抽離了她都沒有發覺,左臂傳來微微的刺痛,睡夢中的她不由得蹙了蹙眉頭,似是察覺到她的痛,那拆繃帶的手不由得放緩了速度。
看著她再次沉沉睡去,孔凡清不由得舒了口氣。
繃帶拆去,那條宛如大蟲般的傷口呈現在眼前,如畫的眉眼再次緊緊皺起來。深深的呼了口氣,他拿出一旁的棉花棉棒,打開那個裝裱精致的瓶子,倒了幾滴在棉花上,動作輕柔的擦拭著她的傷口。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痛覺驚擾了她的好眠,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朦朧的視線裏,她隱隱看見孔凡清的身影蹲在床邊,她不由得右手一收,卻發現他果然沒有在她的懷裏,思緒一下子清醒過來,她不由得睜大了眼,卻看到孔凡清正聚精會神的擦著什麼,左臂癢癢的,她本能的伸過右手便想撓,誰知還沒等伸過去,便被一雙手鉗住,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微抬,剛好與她四目相視。
她這才看到,原來自己的左臂之所以會覺得癢,是他在替她上藥。微微一怔,她這才看到那幾個放在一旁的瓶瓶罐罐,腦袋有些停滯,她伸手想去拿,卻被孔凡清半路攔住,她看向他,卻見他側著臉不看他。
林若蘭皺起眉頭,“你幹嘛趁我睡覺的時候給我上藥?是尚歌給的藥?我怎麼不知道?”見他越是藏著,她便越是想看,趁他不注意,右手飛快的一伸,他本能的想要欄,誰知卻蹭到了她的刀口,她剛好淒厲的嚎了一聲,他便飛快地收了手,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拿了那個小瓶子便仔細看了起來。
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英文,但她還是看懂了……祛疤精華液……
拿著瓶子的手不由得僵住,她愣了一下這才看向他:“你……買這個幹什麼?”
孔凡清飛快的奪下了他手中的瓶子放到一旁,旋即拿起一旁的紗布,嫻熟的將她的刀口包紮好,不待她開口便跳上床,緊緊抱著她,悶悶的說了句:“睡覺。”
便再也沒話了。
林若蘭被他奇怪的舉動,好奇的不得了,心底隱隱有了猜想,但她卻沒有再問,剛剛瞄了眼床頭的鬧鍾,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明天他要上班,就算隻有六個小時,她也想他好好睡一覺。
林若蘭本就睡的比他早,後半夜也就睡的比較淺,六點鍾就醒了,看著身旁孔凡清沉睡著的臉,低沉穩重的呼吸聲,她微微一笑,替他蓋了蓋被子,小心的從他的懷抱裏移開了身子,這一回,他沒有驚醒。整整忙活她了快一整夜,他還有精神才出鬼了!
酸痛的雙腿經過一夜的休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披了件他的襯衫,穿著拖鞋走出他的臥房,到自己住的客房的小浴室洗了個澡,這才走到客廳,找到孔凡清的手機,開了機,在裏麵翻到李尚歌的電話號碼,暗暗記下,誰知,剛記到自己手機裏沒一會,裏屋的門便響了。
沉穩的腳步聲走過來,她飛快的將孔凡清的電話放回衣服裏回頭衝來者微微一笑:“醒了?”
孔凡清察覺到懷裏少了一抹溫軟的身子,原本深沉的睡眠便漸漸轉醒,睜眼一看她果然不在,心底有些急,隨便套了衣服便下了地。然而,滿眼的不安卻在在客廳看到她的一刹那消失不見,她穿著他的白色襯衣,長度剛好夠遮到臀部,淺栗子色的波浪長發因為剛剛洗過,微濕著,隨意地披散下來,他有些口幹,卻感覺到喉嚨有些隱隱的疼,便風輕雲淡的移開了視線,他低沉的應了一聲“嗯。”便轉身往回走。
林若蘭感覺到他有些不對,但心疼他昨晚都沒睡很久也不忍打擾他,誰知,也不過過了半個多小時,隻見洗了個澡衣裝整齊的孔凡清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西服搭在沙發上,他走進廚房,開始收拾早餐。
林若蘭有些心疼,“你不再睡會?現在也不過剛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