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村內走去,“跟我來吧,行者。”
“感謝您的慷慨。”
“不用如此,僅以自由與平等之名施與仁愛與關懷。”
……
跟著老者進入了一間紅泥所建的空屋——這種紅泥在索爾蘭克峽穀很常見,具有很好的堅韌性與粘和性。老者在空屋裏唯一的一張木床上鋪了一張粗糙的亞麻床單,然後示意奧妮黛雅將懷中的傷員放在床上。
“嗯,村子裏隻有這樣的布料,但願粗糙的亞麻布不會讓小姑娘柔嫩的皮膚受到傷害,不過我想即使如此也比失去性命要好上很多。”老者朝端坐在床邊、如一團黑影般地奧妮黛雅眨眨眼。接著便轉身朝屋外那群圍觀著的人群大聲叫喊了起來:
“噢,你們幹嗎還傻傻地呆著!還不快去請潔西卡過來,沒看到這裏有一位小姑娘需要她的治療嗎?!”
一分鍾不到,就有一位身著粗布淡衣、卻氣質典雅的婦人走進了屋內。未多言,她徑直走到床邊,吟頌起了艱澀玄奧的咒訣,一圈淡淡藍暈隨著她的吟唱在周身聚起。
奧妮黛雅依稀記得,這是屬於水神迦藍的治愈魔法。
藍光越來越盛,整間屋子都被熒熒藍光所溢滿,那是溫暖柔和、令人心神安定的魔法光輝。接著藍光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地潺潺流動,從四麵八方往床上的女孩湧去,觸膚即沒,猶如水**融般完美地容入。
半晌,屋內藍光消散,隻有淡淡地餘輝仍在女孩周身閃耀,她柔膚下的傷痕已變得光潔無暇,她的呼吸恢複均勻有致。
“好了,布頓村長,我想應該是沒問題了。”潔西卡女士微微拭擦額頭細密的汗珠,轉身朝老者笑了笑。
“有勞了。女士,回去休息吧。”布頓村長朝對方微笑示意,看到對方有些略帶疲乏地走出屋門,他也上前驅散了屋外圍觀的人群,接著走回了屋內,關緊房門。
“願女神祝福於您,仁慈的長者。”奧妮黛雅看到對方朝她走來,便起身微微一欠身。
布頓村長頓了一下,然後微笑地看著她:“行者,給你一個忠告,在費德伊瓦村莊內你最好不要妄用任何神靈的名,那並不會讓你得到友善的對待。”
“你們拋棄了信仰?”
“恰恰相反,所有村民的信念從未如此堅定過,我們將最忠貞的信仰放在心靈的最深處,神靈給予我們慰藉,讓我們獲得心的平和安定與握緊武器的勇氣。但神靈卻不會給我們自由平等的生活,唯一能依靠的隻有自身的力量。當鎧甲上雕有火焰圖騰的騎士朝我們舉起屠刀,賦予我們斬斷枷鎖的勇氣便隻有自己的靈魂。而信仰已成了掙紮求存中的唯一一絲曙光,銘刻在靈魂深處的希望。濫用神靈名義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我們的深銘的情感,也不會得到我們的承認。”布頓村長的話語低沉而又有力。
奧妮黛雅沉默,兜帽下的陰影讓人無法得知她的表情。
然後她出聲了。
“感謝您的忠告。那麼,祝福您,僅以個人的名義。”
布頓村長笑了。但立即,他的眼神變得銳利。
“行者,告訴我你的身份吧。沒有人會無故單身踏入這片詛咒之地,說出你的目的,用你的坦誠來換取我們的信任。我剛才已在那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魔法的餘輝,那是神秘的能量,我甚至從未見到過如此奇怪的能量,這並不是普通的元素魔法……不要試圖欺瞞我,行者,我曾是亞倫卡列帝國的宮廷首席大魔導師,一切的魔法痕跡都逃不出我的真實之眼!……我無意逼迫你,隻是現在身為費德伊瓦村長的責任,我必須排除任何可能危害到村落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