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隻完全失去重心的破爛木偶,我被熏得暈頭轉向,後背著地重重摔了個四腳朝天。緊跟著一陣頭暈眼花,四肢酸軟,一時半會竟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小丫頭,你不是很能耐麼?”說話間,黃婆子的殘廢兒子已經抬起一腳,狠狠蹬在了我的胸口上,“怎麼樣,我威力無敵的臭屁神功,味道很不賴吧?”
“咳咳!”這一下差點沒直接把我給蹬暈過去,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就從嗓子眼裏嗆出了幾聲悶咳。
與此同時心裏也明白,變成這樣根本怨不得別人。是自己得意忘了形,太過輕敵才會落到這個下場。真是no zuo no die!我再次用自己愚蠢的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句至理名言。
“娘,現在要怎麼收拾她?”黃婆子的殘廢兒子衝著我的臉,輕蔑的啐了口唾沫星子,就扭頭詢問還捧著自己的斷肢,在嘶聲哭豪的黃婆子。
腥臭的口水中夾雜著一股濃重的酸腐味,想到之前他躲在墓碑後麵吃的東西,我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的作嘔,酸水湧跟著到了喉嚨口。
“先挖了她的眼睛,再剁了她的兩隻手,讓她也嚐嚐咱們受過的苦!”正強忍著惡心,在抓緊時間想著脫身的辦法,耳邊就傳來了黃婆子咬牙切齒的聲音。
“最後……”說到這裏,黃婆子捏著她的斷肢,直起身一步一步朝我逼近:“再把她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撕下來,讓她親眼看著自己,被咱們一口一口的吃掉。”
“娘,就按您說的辦!”黃婆子的殘廢兒子一聽,立馬附和道,“這兩天淨啃了些沒肉的骨頭,我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麼一來,不僅能填飽肚子,最重要的是,終於可以一解我們的心頭之恨了!”
“小丫頭片子,怪隻怪你時運不濟。”這麼說著,黃婆子已經俯下身,陰惻惻的笑著,一邊說一邊將殘存的一隻手,慢慢的伸到了我的跟前,“不過你死了,卻救了我們娘倆,臨了也算做了一樁好事!”
我仰麵躺著,心急如焚的盯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如尖刀一般鋒利的指甲,恨不能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葉小魚,讓你粗心大意,讓你得意忘形!你死了不要緊,可你怎麼對得起還躺在醫院裏的鳳淵,和對你寄予厚望的小紅葉!
“等……等一下!”就在利爪距離自己還有幾公分遠的時候,我硬生生的從喉嚨裏擠出了幾個含糊不清的字眼,“你們……不能,殺我!”
“哦?”估計覺得我妥妥的已經成了他們案板上的魚肉,黃婆子一聽我這話,手上動作一頓,但並沒有收回去,獰笑著反問了一句,“給我一個不能殺你的理由?”
“因為,我是……鳳王的女人!”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話說完整。我之所以這麼說,並不是到了現在,還在指望鳳淵來救我。而是想起個敲山震虎的作用,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自己盡快恢複體力。
“哈哈!”不料我話音剛落,黃婆子就像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一樣,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尖細的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丫頭,你這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消息不靈通呢?”
“現在整個冥界和妖界,有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鳳王大人,為了一個無名無分一無是處的女人,已經跟他的父親決裂,被趕出了冥界?”
“恐怕現在,如喪家之犬的他,下場不會比我們娘倆好到哪裏去,哈哈!”黃婆子說著,仰起脖子又是一陣大笑。
原來,整個冥界,乃至妖界,都已經知道了鳳淵的事。果然,虎落平陽被犬欺!連黃婆子這種不入流的畜生,如今都能對鳳淵出言不遜,就更不要提其他人的態度了。
為了我,從靈力到親情,從名聲到性命,鳳淵將他所有的一切,都賭上了!想到這裏,我心中愈發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