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鳳淵喜歡的姑娘,隻是府上一個打雜的丫鬟。青雪雖然身世也不高,但說出去,好歹也是個正經人家的正經姑娘。模樣又長得可人,對於這個未來的兒媳婦,您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嗬嗬,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正經人家的正經姑娘咯?我一邊吃著鳳淵夾給我的蓮藕片,一邊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對於冥後的話不置可否。
不過對於在座的其他人而言,但凡是長耳朵的,都能聽出來,冥後她打心底裏不待見我。如此一來,無形之中,又給了別人揣測的素材。
“哢嚓——”幾乎是同時,冥後話音落地,冥王手中的酒杯,瞬間四分五裂,劈裏啪啦的掉落到了擦得鋥光瓦亮的桌麵上。
“冥後,既然你說的如此在理,那不如,以後府上的事全權交由你做主?”冥後這番話說的實在不得體,冥王會生氣,也在所難免。
他似笑非笑的朝冥後掃了一眼,說話間,抬手在桌子上一拂。原本散落在上麵的,七零八落的酒杯碎片,頓時就像被吸塵器吸走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冥王您息怒,是我逾越了!”知道冥王這次是真的動怒了,冥後這才神色慌張的垂下頭,不敢再多言一句。
她話落,四下裏緊跟著陷入了一片死寂。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一看這架勢,全都識趣的噤了聲。麵麵相覷看著冥王,靜觀事態發展。
“閆兒,你當真心意已決?”冥王指骨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隔了良久,終於再度開口了。盡管說話的聲音不重,但不難聽出來,和之前相比,語氣緩和了不少。
可見他雖然動怒,但冥後的話,最終還是起了作用——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叫別人說他這個當父親的偏心吧?
“是的,父親!”閆重烈又不是傻子,看出自己老爸鬆口,豈會輕易錯過這個機會。根本想也沒有想,就點頭應道:“兒子非青雪不娶!”
閆重烈話一說完,屋子裏又一次陷入了死寂。隻能聽到眾人的喘氣聲,和冥王指尖敲擊桌麵發出的“篤篤篤”聲。
“他日,你若反悔,又該如何?”有這麼兩個不省事的兒子,冥王這個老爸當的,也真是操碎了心。
“父親,兒子不會!”對於冥王的問題避而不談,閆重烈是鐵了心要和青雪在一起。
“好!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你的請求,讓你和這位青雪姑娘在一起。”冥王話雖是對著閆重烈說的,但眼睛卻始終都看著青雪。一副高深莫測樣子,叫人心裏看了忍不住發虛。
“謝父親成全!願您福如東海,壽與天齊!”閆重烈一聽,也不遲疑,趕緊拉著青雪齊齊鞠了一躬,“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最後一句話,說了倒不如不說。假如天天都是這樣,換做我是冥王,心髒病都要犯了,誰還特麼過生日?
“行了,入座吧。”冥王擺擺手,示意閆重烈不要再站著了。
“謝父親!”心願達成,閆重烈心裏自然樂嗬。隻是說歸說,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意味不明的朝我方向瞥了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被他這麼一看,我心裏莫名覺得有些發怵,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恭喜冥王,賀喜冥王!”眾人一見氣氛緩和,趕緊端起酒杯,異口同聲的對冥王說道,“三喜臨門,可喜可賀啊!”
“承蒙各位賞光,我先幹為敬。”與其說喜,倒不如說惱,隻是礙於不能發作罷了。冥王這麼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