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那個可笑的叛逆期開始,可不見得是怎麼可以值得慶祝的事。”
“那你要不要說?”
我隨著他的動作,扭轉自己的頭,目光始終停在他臉上。
車停在江邊,風很大,從我肩上掠過,帶著我的發,拂在他臉上。他伸出手,輕輕的拿開了那幾絲亂發,但並不放開,隻在自己指間輕輕的撚動,一麵輕輕的笑,“那個時候啊,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就是和一般的男生一樣,抽煙喝酒,打架茲事。”
我想我並沒有在聽他之後到底說了些什麼。
有時候,總會覺得,在這男人的眼神和動作下麵,語言是那麼蒼白無力的東西。
以前上學的時候,老師說頭發上麵是沒有神經的,可是,我居然會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
這是件很奇異的事情。
生日快樂3
我看著他,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每一個細胞都很自然。
可是臉上的溫度告訴我,我在一瞬間紅了臉。
這男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觸到了我的身體。
而我就因為這幾根頭發,紅了臉。
心態上,就像回到了十年前。
還是那個純淨得就像朱顏的想像的女孩,穿純棉的白裙子,聽幹淨的校園童謠,會為了心儀的學長輕輕一個笑容,就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這種念頭嚇到我自己。
我掩飾地輕咳了聲,轉過去看著那個蛋糕,“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啊。”
他看了一眼手表,“再兩分鍾。”
“嗯?”我跟著看了一眼他的表,現在是九點五十多。我皺了下眉,問:“為什麼一定要等到十點?”
“和十點無關,隻因為你要切蛋糕的話,必然會從這裏跳下去。”他看著我,淡淡的笑,“我想再這樣坐兩分鍾。”
“為什麼是兩分鍾?”
我承認,這句話實在一點意義也沒有。
可是,我想,我如果不說點什麼的話,他一定可以聽到我的心跳的。
任何一個有正常常識的人都能聽出來,這個心跳的速度,實在有些不太正常。
但他居然也在回答,“可能的話,我想坐兩世紀,但是你剛剛就已經想逃了。所以,我隻好委屈自己一下,再要兩分鍾就行了。”
我歎息。
我隻能歎息。
一聲接著一聲。
從沒有人這樣清楚的看見我。
包括韓自軒。
盡管我們是那樣相似的兩個人,卻從沒有人能將觸角伸入對方的世界。我們了解的,隻是彼此的習慣,而不是思想。
我歎息著,看向身邊的男人,加上今天,我隻見過三次的男人。
“來吧。”他跳下去,“許願,吹蠟燭。”
我從引擎蓋上滑下來,看著那些燃掉大半的蠟燭。“是不是應該先唱生日歌呢?”
“也是。”他點了點頭,竟然真的開始為我唱生日歌。
生日快樂4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長長的河堤上,對著放在車頂上的生日蛋糕,拍著手,唱生日歌。
這實在是很滑稽的一個場麵。
所以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笑得要靠到車上來防止自己的身體滑下去。
他稍稍皺了眉,伸手來扶我,“我知道我唱歌唱得不好,但是你也沒必要這樣取笑我吧?”
“誰說你唱得不好?”我籍他的力量站直了身子,然後就給了他一個擁抱。“我從沒有聽過比這更好的生日歌。謝謝。”
“嗯。”他輕輕拍拍我的背,“來吹蠟燭,不然它們就要燃完了。”
我轉過身來,呼的一聲,吹滅了所有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