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見他一麵,讓他這一輩子就這樣憾然結束!丁暉,我怎麼會跟了你這樣鐵石心腸的人!”
一通怒吼後毫不容情地掛斷電話,徒留一屋子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滿臉的疑惑盡數被驚恐所取代。
☆、五十五、跟我回家(完結)
向前率先反應過來,拔腿就跑,陸颯身手敏捷,一把將人抱住攔下,向前拚命掙紮,拳腳無眼,招招朝著陸颯的要害處擊打過去,同時粗聲粗氣地吼著,“讓我走!就算您是將軍也無權禁錮我的自由!我要見丁一寧!有種你就斃了我!不然就給我放手!”
陸颯被打毛了,一腦袋撞上向前的腦門,“咕咚”一聲悶響,向前被撞得頭暈眼花,動作有一絲凝滯,下一秒就被陸颯絞死雙手動彈不得,陸颯轉頭看了愣住的丁暉一眼,“對不起,老師,這次我不能再聽您的,無論事後您如何處罰我,現在我必須送他去一寧身邊,老師,請您同我們一起,五年了,一寧現在需要您!”
丁暉覺得呼吸有些凝滯,寧清最後的哽咽讓他的思考變得非常遲緩,身體裏血液不知為何流動得越來越慢,連帶著身體的溫度都將要離他而去一樣,寒冷戰栗。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一臉急切的陸颯還有他手裏不停撲棱著的向前,直到葛墨林從後麵猛地推了他一把,他才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渾身發了一陣冷汗,不再猶豫跨步出了帳篷,不多時就發現陸颯愣在原地沒有動作,不由怒罵一聲,“死了麼?還不快點!”
陸颯可以說是喜出望外,拖著向前就跑了過去,向前不明所以還處在自己混亂得快要崩塌的小世界裏,十分之不配合,陸颯踹了他一腳,罵道,“帶你坐直升機過去,再不消停就把你丟在這裏!”
向前瞬間老實,抿著嘴眨眼變身乖寶寶,隻不過臉色很難看,鼻翼有些急促地翕動著,額頭密布著一層細汗。
這裏上最大航速也要70分鍾才能到達將軍的家,當真是心焦如焚,分分鍾都覺得太他媽熬人了,丁暉不斷給寧清打電話,不想沒有一通有應答,隻當她是在鬧別扭,氣惱地搶了葛墨林的電話接著打,沒想到還是沒人接,氣得丁暉恨不得自己能夠瞬間移動。
向前自打上了飛機後,就一直縮在一個角落,安安靜靜地把自己縮起來,看著很冷靜,其實仔細看過去,就能發現那雙交握在一起的手正在顫唞,捏得越緊抖得隻會更厲害。
葛墨林在向前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湊過去輕聲安慰道,“孩子,放心,不會有事的。”
向前低垂著腦袋悶悶地應了一聲,突然仰起臉來又堅定地點了點頭,“他說過等他,不會騙我的。”
丁暉麵無表情地看著向前,突然將手裏的手機丟到地上,煩躁地砸著自己的腦袋,葛墨林立馬瞪眼,“那是我兒子給我買的,你當心著點!你這人真討厭!”
丁暉垂眸冷眼看著無辜的手機,想著他兒子這麼多年連個打火機都沒給他買過,老天怎麼能現在把他收走?一股邪火噌地燒起來,越燒越旺,抬起腳狠狠地在那手機上碾壓起來,直到葛墨林猛撲過來解救了它。
漫長的時間終於熬到了頭,可是向前他們就算到了也不知道丁一寧現在到底在哪兒,家還是醫院?正是一籌莫展的時候,寧清的電話掐著點打給了陸颯,“來XX醫院。”
高貴冷豔得一如既往,葛墨林跟在氣呼呼的丁暉後麵,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高中時代的趣事,如此緊張磨人的時候竟然也能咧著嘴笑得開懷。
等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向前還差點在門口和丁暉打了起來,誰都想第一個看到丁一寧,誰也不讓誰,最後還是陸颯扯了向前一把,才讓差點敗北的嶽父大人險勝一籌。
然而病房的氣氛顯然不如他們一樣緊張恐慌,悠然得像是來醫院度假的一樣,丁一寧靠著軟綿綿的墊子,正享受著母親大人細心切出來的兔子蘋果,和諧得仿佛剛才的世界末日隻是在cheating father。
葛墨林和陸颯反應比較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不知死活的母子檔,再看一看周身氣場開始漸漸降溫的翁婿二人組,很有遠見地及時遠離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丁暉擺出一張死人臉,不動聲色地問道,“沒命了?嗯哼?”
向前眨巴著純潔的大眼,平波無奇地接著問道,“憾然離世?哈啊?”
丁一寧笑眯眯地看著表情越來越扭曲的兩個人,寧清穩穩削著蘋果,又遞了一個兔子塞丁一寧嘴裏,若無其事地回道,“不這樣你能把人帶回來?不這樣你去哪兒找台階把兒子要回來?糞坑裏的石頭。”
丁暉的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要把自己的手捏碎一樣,然而有人根本學不來他苦逼的壓抑和克製,直接衝過去不留力的一拳就揮了出去。
隻不過最後砸向的並不是丁一寧的臉,而是他耳朵邊上的床板,可是這一發已經把寧清唬得心跳一頓,手裏的刀險些割傷了手,丁暉一愣,氣惱地走過去想要將那頭發瘋的蠢牛踢開,豈料向前呼呼喘了幾口粗氣後,猛然將也嚇傻的丁一寧緊緊抱住,隨之而來的是再也控製不住的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