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宴青身邊,指著他手腕上的東西,說。

“大家都捐了,隻有你還沒有捐,你沒帶錢,我要這個,日後你若想要回,必須拿一百萬來贖。”

宴青眼睛眯起來,看向趙虎,後者笑的肆無忌憚。

“沒錯,用一百萬來換他三年不曾換下來的腕帶,說不定有特殊意義哦,是誰送的呢?這幾年一直單著,和這個有關?”

大家都感興趣起來。

裴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燈光下,宴青俯身開球,室內溫度很高,他的袖子微微挽起,右手手腕處有根黑色的鏈帶,一顆珠子穿著,表麵凹凸不平,似乎有字,她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帶飾品的習慣,還是一帶三年。

宴青摸著球杆笑,“拿多少來都不換。”

“怎麼了,這麼貴重?”裴峻在眾人目光的慫恿下強出頭。

清脆的一聲響,最後一杆打的十分漂亮,宴青專注的看著桌麵,聲音壓得很低,“明天到我辦公室來,你要多少我捐多少,別打這東西的主意。”

裴泥忽然覺得,那根黑色的帶子在哪見過,十分的熟悉。

……

星期天,被宴青的一通電話叫醒。

“我要送趟貨去臨安,小叔急用,來回車程四個多小時,坐在那裏沒意思,你反正沒事,一起去吧,陪我解解悶。”

裴泥一聽就來勁了,臨鬆置身江邊山下,她最喜歡野外,沒有理由拒絕。“你在路邊等我,我馬上來。”

裴泥收拾好,去了馬路邊等他,十多分鍾後,就看見公司的重型貨車開來,十七米五,滿滿的裝了一車,裴泥瞄了一眼後麵的東西,全是圓形的墩子,大概就是小叔急需的材料。

車子停下,裴泥立刻踩著支架上車,她還是第一次坐這大的車,視線開闊,完全是俯視馬路上所有的車,十分粗狂。

“怎麼,你親自當司機了?”裴泥有點興奮。

宴青無奈的苦笑,“小叔在臨安高鐵接了工程,缺貨沒有司機送過去,問我要人,船廠剛好忙,司機都抽不開,隻好親自給他送了。”

“臨安,遠嗎?”

“就是遠,才找個人解悶。”

裴泥不虛此行,一路所見,讓她感覺像是出來郊遊,看風景的。

到臨安的路,十分不好開,都是沒建好的半成品,路麵崎嶇像是在爬山,好在下了雪後,沒有灰塵起伏,顛簸了兩個多小時後,到了工地,迎麵就是長江水滔滔,拍打著填江的泥土。

宴青找了負責人交貨。

裴泥爬上一堆隆起的土堆,眺望天邊的夕陽,那抹蛋黃就掛在江水之上,水中還倒映著一個,江風拂麵,她張開雙臂,幾乎被眼前的美景震懾住。

“真美。”

風開闊的從四麵八方吹來,她站著的土堆,像是處在世界的中心。

“小心掉水裏。”她張著的雙臂突然被人拉住。

宴青微笑著看她,黑的發絲被風吹得掉進眼睛裏,金黃的光影裏,連這個男人都變得如此迷人。

裴泥無所畏懼,大聲宣布,“裴宴青,我再也不怕水了,我在地上為王,在水裏也可以,在美國的時候我一個人遊過密西西比,已經是遊泳健將了,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抓著她胳膊的手慢慢地鬆了,宴青的笑沒變,看著她張開雙臂像是飛起來的樣子,想著,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夠擁有她呢。

天很快黑起來,一刹那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小雪,到了郊區,前方的新路十分寬闊,燈光大亮,路燈一對一對的掠過,裴泥在座位裏睡著了,頭發散在頰邊,總是隨著顛簸的路麵晃著她的困極的眼皮,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定住,想把那些調皮的發絲全部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