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蘇昭推進屋，自己進來後便砰地一聲關了門，依舊把人堵在牆角，“為什麼發傳單？”
“下崗少婦自己動手補貼家用有問題麼？”蘇昭縮在角落，下巴都戳進了厚大衣裏，她小聲嘟囔著。
“我缺你錢花了？上次不是才給了你一張卡？”
“那……那不是你私房錢嘛……”
“這屋子裏的東西哪一樣不是你的？桌椅是你挑的，壁燈是你挑的，床榻也是你挑的，我也是你挑的，全部都是你的，私房錢也是你的，你難道不要麼？”鄭旭堯說著，壓抑沉悶的嗓音從蘇昭腦袋頂上傳來，蘇昭好委屈，委屈得想哭。
是啊，所有都是自己拿主意的，就連堯哥的穿衣打扮，性情癖好都是按著自己的要求來的，因為堯哥怕自己不滿意，怕自己不開心，怕自己不要他。
以前的沉默寡言都是裝的，堅強隱忍也是裝的，他的內心明明就還是一個孩子。
一個看不慣方世傑就會拿話懟他的孩子。
蘇昭的手慢慢伸出來環住鄭旭堯的腰，她把自己的腦袋輕輕貼在鄭旭堯的胸膛，“對不起，我以後不發傳單了，我乖乖呆在家裏，等你回來。”
“……不是發不發傳單的問題，是你為什麼要勉強自己的問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折騰自己真的讓我覺得我很沒用。”最後幾個字像是從嘴裏咬出來的一樣，碾碎了一個男人的尊嚴。
“堯哥這麼厲害，哪裏會沒用。”蘇昭說著就張開五指在鄭旭堯背上使勁搓，“是我不好，是我作得過頭了，堯哥不氣哈，抱抱就不氣了。”
蘇昭正說間，就感覺鄭旭堯的身子一直往下在塌陷，整個重量像是朝自己身上壓來，她承受不住，隻好背靠在牆上。
鄭旭堯越來越矮，越來越矮，直到把自己的腦袋搭在蘇昭肩上後，他才沒往下縮。
蘇昭摸了摸自己肩上那毛茸茸的腦袋，軟軟的發絲帶著濕氣，摸得蘇昭一手冰涼。
鄭旭堯禁錮著蘇昭的腰身，整個人都往蘇昭身上蹭，像是要把自己縮小縮小，揉進蘇昭的身體裏去。蘇昭被抵在牆角，都有些喘不過氣兒了。
“那個……堯哥，你今天洗澡麼，好冷誒。”蘇昭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
鄭旭堯窸窸窣窣地開始動，直起身子來，眼神躲閃，“我去洗澡，你把外套脫了吧，都濕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邊走邊脫衣服。
明明堯哥的眼眶有些泛紅，是自己錯覺了麼？
“堯哥。”
鄭旭堯回頭，皺著眉頭，“怎麼？”
蘇昭勾著脖子瞅了瞅，還真是錯覺啊，“沒事……啊，那個，我在網上給你挑的棉大衣到了，在臥室，你去試試吧。”
“好。”
鄭旭堯洗完澡出來試衣服的時候，蘇昭就趴在床上看。
身材好，果然穿什麼都好看，裹成熊都好看，因為堯哥還有臉啊哈哈哈哈哈。
“堯哥，喜歡麼？”蘇昭問那在穿衣鏡前牽扯自己衣裳的鄭旭堯問。
“嗯，你眼光一直都不錯。”
“我是問你喜歡麼。”蘇昭從床上蹦下來，走到鄭旭堯跟前，拉著棉大衣，仰頭道。
“為什麼一直問我喜不喜歡，我對這個沒什麼講究。”
“因為堯哥一直都知道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可堯哥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什麼。”
“這大衣穿著很舒服，我很喜歡，謝謝你。”
我喜歡你，所以喜歡你挑的任何東西，謝謝你，也謝謝你用心為我挑的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