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席洛的腦殘影響中恢複,塔那托斯示意白他們去阻擋下落的岩石,然後扶著席洛坐在地上,開口安慰道:“別擔心,有暗刃在,不會有大事的。而且震動似乎快要停了。”

席洛其實沒怎麼注意塔那托斯的話,他這會兒全身發熱,四肢無力,腦子卻越來越清明——這症狀,怎麼看怎麼像是中了阿德萊德的春.藥啊!

席洛跟阿德萊德是老交情了,知道對方會用紅色瓷瓶來裝劇毒的藥品,所以就提前把這些危險藥物給挑了出來,可那一堆雜七雜八的麻藥啊、春.藥啊什麼的,席洛是真分不清楚,隻好一股腦全扔進了外套口袋裏,所以那個時候為了在蘇瑞麵前爭取反抗的機會,他才會隨便掏了一瓶就往嘴裏倒。

反正阿德萊德的醫書高明得不得了,席洛相信,隻要他不是當場就給毒死了,回頭阿德萊德隨便一出手,就能把他給救回來。

——他倒也不是沒想過會誤食春.藥,可他這不是已經中過一次招了嘛,總不會這麼倒黴,回回都撞上這種事情吧。

隻可惜席洛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還真就這麼倒黴。阿德萊德前段日子接了一票生意,為大臣赫爾曼製作了不少藥,專治不孕不育陽痿早泄,效果拔群,早到早得,隻要998,就能還你一個性福的春天……

坑人者恒被坑之,老好人的便宜也不是這麼好占的,這些個優質春.藥一瓶沒剩,全被席洛給搜刮進口袋裏了。他隻要一伸手,發生不能描述的慘劇的概率就超過百分之九十——換句話說,這都是命運的引領,這都是纏著紅絲線、滴著黑狗血的森森的緣分啊!

當然席洛這會兒心裏隻有森森的怨念。他腦子是清醒了,身體卻忍不住往塔那托斯身上湊,甚至還動手解開了自己外衣的紐扣。塔那托斯一把扣住他的右手,冰冷的掌心緊貼著發燙的皮膚,席洛頓時一個哆嗦,倒吸了口涼氣脫口而出道:“不要碰我!”

頭上石頭劈裏啪啦地往下掉,塔那托斯卻視若無睹,隻是靜靜地盯著席洛,瞳色深沉,像是在思考他剛才的那句話,似乎非常的在意。

呼吸相接,席洛本能地感到了危險,猛地往後縮了一下。塔那托斯抓著他手腕的手頓時一緊,輕而易舉地控製住了他的動作。席洛條件反射地悶哼了一聲,便看到對方竟然微微低下頭,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隨即就用舌頭舔了上來。舌尖在指縫間肆意勾卷,那一陣陣的酥麻感化作一股暗流,轉瞬間席卷了席洛的全身。腦中轟的一聲,席洛呆呆地望進塔那托斯那雙暗沉無底的眼睛,甚至忘了收回自己被對方緊緊攥住的手臂。

塔那托斯意猶未盡地咬了咬他的指節,卻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塔那托斯修長有力的手臂形成了一道有力的桎梏,席洛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反抗。他伸手捏住席洛的下巴,將他的臉抬起來仰對著自己。席洛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空出來的一隻手悄悄地摸向了藏在靴筒裏的匕首。

可是下一刻,塔那托斯卻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隻是低下頭,用額頭輕輕貼上了他的額頭,歎了口氣,輕輕地說道:“你還能使用光明神力嗎?”

席洛因為他出乎意料的動作而愣了一下,隨即才想起自己原來還有這一招可以用。

世人厭惡黑暗係的力量而親近神聖係的力量,正是因為神聖係的力量屬性在於恢複秩序,這個“秩序”不光是指日月運轉、世界平衡,也包括個體生命的代謝。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神聖係力量可以用於治病救傷,雖然不能完全解除藥效,卻至少可以用來暫時壓製住春.藥的藥性。

可這麼堂而皇之的使用屬於光明神殿的力量……算了,塔那托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肯定早就懷疑他的真實身份了,還用得著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嗎?

他咬了咬牙不再猶豫,立刻開始調用體內剩餘的神聖係元素,半分鍾過後,身體雖然還有些發熱,但正常行動已經不受那瓶藥的影響了。

塔那托斯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伸手將席洛拉了起來。席洛抬起頭,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對方的眼神。

極端的冷靜,卻又那麼誌在必得,直直地穿透了席洛的眼底,像是一個奴隸烙印,牢牢地印刻在了他的靈魂深處,用無比強勢的姿態宣誓和強調著塔那托斯的*和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