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不快地回答:“這是為了你的安全。如果想要再次麵對光祭司梅洛,你大可以離開莊園。”

席洛頓時一噎,但仍舊嘴硬道:“……你們隻要保證我留在莊園裏就可以了吧,沒必要一天到晚跟在我身後。我記得審判所幾年前研究出來一種手環,可以確定犯人的位置。這種東西,暗刃不可能沒有吧,你們給我裝上,那大家都輕鬆。”

紅愣了一下,隨即狐疑地看著他。

那種手環一旦上身,憑囚犯自己絕對沒有可能取下來,跑到天涯海角都不可能逃離審判所的追捕,確實非常實用。但這是一種刑具,因為帶有侮辱性質,所以暗刃從來沒想過要給席洛戴上,沒想到他竟然自己主動提了出來。

席洛見他遲疑,諷刺地嗤笑了一聲,再接再厲地挑起紅的怒氣:“我隻是不想老是被你們盯著而已,太惡心了,刑具都比你們這些藏在暗地裏做髒活,不能見光的下水道老鼠要好得多。還是說你有偷窺狂的癖好,所以不願意放棄監視我的任務?”

“放心,從今天起不會有暗刃跟著你了。”紅皺了下眉,終於有些被激怒了。他拋開先前的疑惑,語氣冷冽地說道:“但追蹤手環——既然是你自己的要求,那你就好好戴著吧。”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麼你就可以走了,我這裏不歡迎你!”

席洛動作粗暴地把紅給趕了出去,同時在心裏暗暗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塔那托斯和紅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保護他,但他必須要離開這裏。正如之前所說,他不想縮在誰的羽翼之下,而現在,逃跑計劃的第一步已經順利完成。

天色漸黑,法瑞斯莊園即將陷入夜色之中,但皇宮依舊燈火輝煌。明亮的光線從一整扇大落地窗處傾瀉下來,王後端著茶杯,麵色冷淡地看向對麵溫文爾雅的青年。

“菲亞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試圖勸說父王,但他非常生氣,什麼也聽不進去。”二王子巴倫說道,蔚藍色的眼睛裏帶著真誠的關懷:“在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菲亞的錯,那個名叫黑的侍衛才應該承擔大部分的責任,而他居然沒有受到一點懲罰,這並不合理。”

王後的目光倏忽變得更加冰冷:“你特意過來,還讓我把閑雜人等支開,就是想說這些廢話?”

巴倫明白對方快要失去耐心了,隻好拋去省掉一係列的寒暄,單刀直入道:“母後,您不覺得塔那托斯就這樣把黑給交了出來,很奇怪嗎?”

王後的表情瞬間凝住了:“你的意思是……”

“雖然不想卷進這種事裏,但菲亞畢竟是未來的……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能不來告訴您。我不想因為一時的膽怯,而為以後的生活埋下禍根。”

巴倫苦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開口說道:“我有可靠的消息來源——皇宮裏的那個黑,應該是由別人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