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嘛,迎姐姐早晚還是我們林家的人,這不,被我說中了,你要怎麼謝我!”說話的是林景榮的大妹,十三歲的林楚靜,她抓著孫迎瑜的胳膊,追問個不停,孫迎瑜被羞了個大紅臉,嗔笑不止,粉光容滑。而她越是不說話,林楚靜就越追問得緊。
“你這蹄子,就知道欺負嫂嫂文靜,這般伶牙俐齒,咋不算算將來給你許個什麼人家!”二房林景峰家的忍不住開口,林景峰比林景榮小兩歲,庶出,娶妻衛氏,出自書香門第,比那方柔晚進門兩年,身份雖不及方柔高貴,但因出自書香門第,舉止端莊,在方柔死後,便開始主持中饋。
“好啊,二嫂竟然也跟著欺負我!”林楚靜也到了待嫁之年,陸續有貴府大院送來了聘帖,正是春心敞開之時,聽到衛氏這幾句玩笑話,嬌氣地跺腳,麵色緋紅,一把撲倒孫氏懷裏,“娘,你聽聽,你聽聽,二嫂這說的什麼話!”
“就興許你打趣你迎姐姐,不準你二嫂嘻誚你幾句啊,我說迎瑜啊,日後這蹄子要在敢取笑你,就拿笤帚給我掃出去!”孫氏摟著林楚靜,手指輕輕敲敲她的額頭,寵溺地看向孫迎瑜。
林楚靜一看此景,小嘴一嘟,撒嬌道:“哼,娘你偏心,有了迎姐姐不要我了!”
“我偏心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性子若有你迎姐姐的一般,我也算是燒了高香了……”孫氏伸手又敲敲女兒的額頭,“這都要出嫁的人了,說話也沒大沒小,小心得罪了你嫂嫂們,等結婚回娘家,沒你住的地……”
孫氏這說的自然是玩笑話,這林楚靜就是她心頭上的肉,莫說自己還年輕,就是自己西去了,她也得保證女兒不受她這些兒媳婦的氣。
“哼,嫂嫂們才不會跟娘一樣壞心腸呢!”林楚靜說笑著。
“誰說不會,迎瑜啊,這靜丫頭日後若還再開你玩笑,發嫁時,什麼嫁妝也別給她準備!”孫氏將臉一沉,嘴裏說著孫迎瑜的名字,卻很刻意了看了衛氏一眼。
“哼,娘你就嚇唬我吧,我才不怕呢,我知道,娘是舍不得讓我受苦的!”林楚靜再次撒嬌,並從孫氏懷裏抬起頭,朝孫迎瑜眨眨眼,又朝衛氏笑笑,她眸光一轉,突然看到了躲在隔斷後的林景榮,大叫一聲,“好你個壞大哥,又在偷聽了!”
被逮了,林景榮也沒有繼續呆在後麵的必要,他微微整理一下袍服,便繞過隔斷,站在了正堂裏,一眾女眷紛紛行禮問安,林景榮揮手作罷,看向林楚靜,“我剛剛聽娘說,你是要出嫁的人了,莫不是那提親的人家裏有了妹妹中意的人?”
林景榮說的輕鬆,心裏卻有著澀澀的苦楚,前些日子自己在皇上麵前失了眼緣,朝中眾臣紛紛避而遠之,這幾日來,皇上又念起了自己的好,特意叮囑了讓自己入宮,原本敬而遠之的同僚們,就跟那尋得有縫雞蛋的蒼蠅一般,蜂擁而至,短短數日,這來給林楚靜提親的竟有了四五家。
“大哥,我才十三歲,你末要取笑我!”言畢,林楚靜轉身一躍跳下孫氏的矮榻,站到林景榮麵前,瞪著大眼像模像樣的看著林景榮,“嘿嘿,娶了迎姐姐,大哥看起來神清氣爽,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
林景榮坐在孫氏右手邊的上位上,看向自己母親,“娘,楚靜這丫頭,越來越不像樣子,竟然敢打趣我來!”端起手旁的茶盞,輕抿一口看向孫氏,自然,這話也是句玩笑話,“十三歲怎樣了,在我大靖朝,十三歲嫁人的也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