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用力拇指的指甲便劃破了蛇皮,而後不顧銀環蛇的扭擰,硬是將蛇反向彎曲了一個弧度,撐開了皮肉露出其中烏黑的蛇膽。
雙手舉起銀環蛇放到頭上方,蝶風微紅的眸子,在晨光的照耀下微微閃爍著光芒,指尖粘染上白蛇的血液,鮮紅的液體帶著血腥味滴入口中。
接著拇指一挑,那一顆烏黑的蛇膽,便直直落下墜入口中,昂起的白晢脖頸上喉結一個滾動,蛇膽便直接被蝶風咽了下去。蘇未站起身還捏著臂膀,皺著眉看著蝶風,原來這個人這麼急著找銀環蛇,就為了生吃它的蛇膽!
他現在的模樣可不像初見時那樣,純白如風貌如謫仙,反而像是被打入地獄的妖魔,帶著血腥的媚惑。
蝶風捏著已經死透了的白蛇,舌尖輕輕掠過被蛇膽帶出來的,銀環蛇的鮮血,輕輕的合上眼,似乎在品嚐美味。
片刻之後才微微啟了薄唇,一幅滿足模樣的轉頭,看著蘇未臂上浸染了整根手臂的鮮血,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將銀環蛇的屍體丟在地上。
走到蘇未的身旁,抬起他的手臂,看著那個被蛇的毒牙劃破了的傷口,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塞到蘇未口中,而後從蘇未的懷裏摸出那把匕首,對著毒蛇所咬的傷口劃了下去。
蘇未咬著牙皺緊眉頭,吸著氣卻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任憑他撕了自己袖上的衣服,將自己的手臂劃了一個兩寸來長的傷口,有紫黑的血液留了出來。
等到血液重新化成鮮紅,蘇未知道毒已經解了,蝶風卻沒有立刻給他包紮,反而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蝶風的血液與常人不大相同,與蘇未就更是兩個極端,蘇未中了殘血之毒,在受傷之後鮮血流的很快,而且止不住,他的血就像是被稀釋過了一般,隻不過顏色還是鮮紅的,單單就看起來與常人並無太大不同。
而蝶風的血液卻粘淍的如同泥漿,匕首劃破手掌,鮮血也不像平常人一般如水漟下,而是緩慢的沿著手掌心,緩緩的推動片刻之後才一點一滴的落在蘇未的手臂上。
蘇未很是驚奇的看著蝶風的臉,不知道他這樣做是什麼用意,隻是他神情嚴肅而認真,蘇未也不好開口尋問。
蝶風看著自己緩慢流動的血液,和蘇未依然如水注一般流淌鮮血的傷口,第一次感到不耐,幹脆直接用自己的手心捂上了蘇未臂上的傷口。
手臂上傳來些微的刺痛,蘇未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原本如水注般的鮮血,止住了。
蝶風放開他的手臂,麵上含了一點點笑意,從地上蘇未的包袱裏翻出一件白色的裏衣,毫不客氣的擦了擦手,將手上的鮮紅擦幹淨後,又選了沒有血汙的地方撕了兩塊布條,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的給蘇未包紮。
蘇未嘶著牙吸氣,卻還是十分客氣的朝他點了點頭“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蝶風眯縫著眼,帶著媚惑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旁“那你該怎麼謝我?”
蘇未往後退了一步,扯了扯耳旁的長發“自當湧泉相報,隻不知公子有哪裏用的上在下的。”蘇未微垂著頭,上次這人救了他之後,也要求報答,不過當時他說還沒想好。
蝶風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未,微紅的眸子婉轉如秋水“那…不如你以身相許。”
蘇未驚詫抬頭,看他的表情也不知說的是真是假,但他寧願蝶風隻是開玩笑罷了,嘴角勾抹起苦笑“我已經是將死之人,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蝶風公子不嫌棄的話,蘇未為表報答之心自然願意鞍前馬後,不過我要先回家一趟。”
蝶風卻又一次做出讓蘇未心髒頓停的動作,用手指挑起蘇未的下顎“我說的是以身相許,要不然…”蝶風含笑的眸子彎了彎“我以身相許給你也行,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血不是止住了嗎?隻要好好將養,傷口會愈合的,記得可別在受傷了。”
蘇未卻是不可置信的看他,而後猛的往後退去“別開玩笑了,你我皆是男子。”
“嗤~”蝶風笑的開心,突然拉過蘇未的手“好了好了,我們先回家去。”
蘇未用力的甩掉他的手,打心裏對此人從有所好感,瞬間轉化成了心存厭惡,不知道這人是突然的抽了什麼風。
撿起地上的包袱,取了件外裳換上,將帶著血跡的衣服就地焚燒掉,他可不想讓父母看到這些東西。
而後背起羽箭,還不忘取了弓和地上的那隻貂,徑自走到蝶風的前麵,繼續往山下走去。
蝶風笑眯眯的跟在他的身後,那個表情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玩具。
蘇未走在前頭,刻意的忽略掉他,心裏是一陣陣的煩躁。
時到正午的時候,蘇未站在半山腰上,終於可以看到山底下,分布著極不均稱的小屋,石屋圓樓大大小小一共百來座,偶然可見有人在山中來來去去的身影。
蘇未終於舒出一口氣,露出真心的笑意,終於…回來了,這是生養了自己的地方,這裏有自己熟悉的一切,青山綠水小路木橋,還有他熟悉的一個個麵容。
“果然,一點都沒變。”蝶風在他的身後突然開口。
蘇未詫異的看他“你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