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睡眠中,感覺特別不舒服。
萬年公主的心裏越發得煩躁著,不知折騰了多久,才終於睡沉了。很快,她做了一個夢……
——不知在何處的軍帳中,燈火搖曳,案上放著一張地圖和幾冊書簡。距此不遠便是隻著了一件白色的裏衣躺臥在一張簡易的榻上的郭嘉,不停地咳啊咳,突然他吐了好大一口血!慢慢地郭嘉整個人像是沒勁了一樣,雙手無力地放在了胸`前,他的臉上僅剩的些許生氣逐漸褪去。
郭嘉的眼睛閉上了。
場景轉換,曹操念道“奉孝走好。”
黑漆漆的屋子裏,公主臉色煞白,她的眉間緊緊地揪在了一起,口中喃喃道著些什麼。不多時,榻上的人大叫一聲“不要!”她被惡夢驚醒了!猛然睜開了雙眼,劉瑾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口極其悶鬱。頭腦一懵,下一刻,她的肚子一麻,隨即便是一陣陣痛感襲來!一切毫無預兆得發生了。
一夜驚心
【一】
荒郊山野,遍地頹廢,一個個壯丁手中拿著鋤頭或者是其他能夠將土挖開坑洞的工具使勁地地幹著活。其中有士兵也有裝著布衣的普通百姓。
“遜在此替海昌的百姓們謝謝步姑娘和小郡主了。”碧色長衫的陸遜謙謙有禮,他向著旁側的兩位年輕、穿著富貴的姑娘說道。
“沒事,陸先生不必客氣。我們身為江東的一員,這也算是分內之事。”荷葉綠長裙貼身,步練師大大方方的,麵帶輕輕的微笑。緊貼著她而立的,一身白裙衫的孫茹卻隻是微微將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陸遜同步練師又說了幾句,便向前好幾步,望著已經挖掘成形的一好幾個大坑,他一揮手,死雞死鵝等汙穢之物就被丟了進去。
“倒酒。”陸遜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壇壇的烈酒便潑灑在了填滿這次瘟疫裏死去的家禽們的上。這是步練師提議的最簡單最直接的“消毒”之法。
百姓們既覺得痛心,又不得不去狠心丟棄已經被感染或者可能感染了瘟病的雞鴨鵝……一時間現場氣氛有些沉重。陸遜又抬高聲音安慰了在場的民眾一番。待他回過神來,孫茹對著步練師使了一個眼神,便輕啟小口說是有些不舒服,她們要先回驛站。
陸遜本想叫人護送這兩位姑娘,卻被孫茹一口拒絕了。她的眼神中幽深一片,瞧著那個被自己剛剛過於嚴肅的口氣鎮住的碧色身姿,孫茹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她道謝了一句,便拉著不明所以的步練師走開了。
陸遜不懂為何郡主對自己的態度會是這般……
“大人,掩埋已經完成。”有人回報。
“嗯,好。”陸遜收回遙望那兩人離去方向的目光,全神貫注得將心思放在了接下來的事情上。“點火!”他的聲音穿透了整個山頭。
另一邊,孫茹已經放開了步練師的手,她沉默不語地走在了前麵。而後麵的人見她許久不說話,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步練師問她是不是有心事,為何自從來了海昌後,她就悶悶不樂了。
孫茹的腳步一滯,定住身子,她回頭盯著步練師那張好奇疑惑的臉龐,半晌,她說:“孫仁姑姑和陸遜兩情相悅。”此話一出,步練師有些驚訝。不過,在她做出反應前,孫茹情緒不明地說了最後一句:“而孫茹是曆史上嫁於陸遜,並為他生下兒子陸抗的人。”
加快了腳步,孫茹怕淚花被身後的人發現,轉臉而走。
步練師呆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曆史注定,孫茹會成為那個不被夫君所愛,躲在深閨的女人。步練師的嘴唇緊緊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