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顧問首領阿諾德依舊不肯鬆口。然而這回的大規模流血事件終於令Giotto下定了決心,對武鬥派提出了休戰的要求,並達成協議,三方於五天後再一次和平協商。

五天的時間裏他多次想要找到阿諾德來對他進行勸服,對方卻一直避而不見。

這直接導致和平協商的前一天晚上,Giotto偷偷潛入了門外顧問總部——他早該這麼做了,有時選擇從正門光明正大地進來要求同誰見麵隻是傻瓜的做法。就算是在至關重要的這一晚,這個金發男人在輕手輕腳地來到阿諾德的辦公室門口時還是忍不住自嘲。

敲響了辦公室緊閉的紅木門,在聽得屋內一聲冷淡的“進來”後,金發男人迅速推開門鑽進了辦公室,緊接著闔好門,抬頭揚起與往日無差的溫藹笑容,不假思索地朝坐在辦公桌後頭緊皺著眉頭的鉑金發男人開口:“好久不見,茜拉。”

“……你來這裏做什麼。”撤去以幻術偽裝成的阿諾德的模樣,恢複原貌的茜拉也仍然蹙著眉,顯然對他的到來並不歡迎。Giotto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嘴角還微微上揚維持著無害的笑靨,澄澈的金褐色眼眸一轉,將目光挪向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我……”

“我不是為你做事。”像是料到了他接下來的發言,金發女人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抬起右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神情嚴肅以示她沒有心情和他拉家常,“就算你打算做出讓步,自己放棄首領的位置——我也還是會代替阿諾德堅持他的立場。”

唇角的笑意淡去,Giotto靜立在門口注視著她,緩慢地合了合雙眼,眉宇間浮現出淺淡的褶皺,那雙金褐色的眸子裏流轉著辦公室內昏黃的燈光,好像要融化那最明亮的燈芯一般柔和卻堅定:“西西裏不再需要戰爭了,茜拉。”

緊抿的雙♪唇嘴角一動,茜拉稍稍眯起了眼,隻字不語地與他對視。

“五年前與切爾涅的戰爭是為了西西裏的自由與和平,那時的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我們用那些犧牲換來了西西裏繁榮的基礎……它已經具備了所有基礎的條件,因此它需要的是發展,而不是無謂的戰爭。如果在現在為了這個引領它走向昌盛的位置而再次讓戰火燃起,它就不會是點燃希望的火焰,而是燒盡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的火。”

舉起自己的右手,那隻手套上鐫刻著彭格列標誌的石體中央躥出了明淨的橙色火焰,他抬眸直視她的眼睛,

——“在西西裏的黑夜點亮這希望之火的時候,我們就沒有資格再澆滅它了。畢竟……

——“最初我們想要得到的,已經實現了。”

茜拉沉默地同他對望,她想起卡夫瑞與狄拉的犧牲,想起桑恩瑟縮著哭泣的身影,想起夢魘中那個鉑金發男人離去的背影——最後她想起了她即將出世的孩子。那一刻她不是沒有動搖,但她緊緊閉上眼,半晌的無言以後才平靜地啟唇:“你這個白癡。”

別過臉,她不去看金發男人露出的表情,擱在挺起的小腹上的左手長指收攏,“你以為真的能這麼簡單的結束嗎?別傻了。無論是Sivnora還是戴蒙斯佩多,他們想要的都是他們的彭格列……為了這個,他們不擇手段。這樣的他們,根本就不會理解你主動退出的原因——不僅如此,他們還會猜疑,對你趕盡殺絕——除非你是在絕境之下不得不退出。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相信你是真的準備永遠離開彭格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