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豔道姑打扮的女子見狀,往沈琅方向挪了幾步,恰好踩在對於兩個陌生人而言都感覺最安心的五步開外之處,擺明了自己站在沈琅這邊的態度,也是對沈琅的試探。見對方隻是掃了一眼,並沒有抵觸的意思,雙雙視線一個接觸,暫時達成了合作意向。
沈琅也不是自大的人,這次可以說是他第一次進入這個不為人知詭妙世界的第一戰,麵上冷靜沉著,到底有些緊張。
之前這女子就在於這二人鬥法,想來本是舊識,或者說雙方有積怨更準確。
果然,那女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以及那兩人的簡略信息,試圖讓這個臨時合作關係更牢固幾分:“鄙人道門傳人瓊家第三百一十四代掌門人瓊鳳蕪,不知道友是哪家的?這二人之中,那高高瘦瘦的男人諢名奪魂馬臉閻老三,使得一手奪魂鈴。另一個諢名鑽地鼠,除了那葫蘆裏陰氣衝天百鬼煉就的*,還擅長遁地之術,讓人防不勝防。此二人乃是我瓊家叛徒,盜了我瓊家寶器,做了邪道,專養鬼怪害人。不瞞你說,我瓊家從我父親開始,就在尋找這二人,可惜之前二人遮掩氣息專往深山中害人,到我們得到消息,二人又立時逃之夭夭...希望道友今日能與瓊某一舉拿下這兩個禍害,也免日後更多人受害。瓊家定當感激不盡!”
沈琅思索瓊鳳蕪的話,心中有了計較,暗道還好接受了這女子的合作意向,若不然突然麵對這樣各有手段且配合默契的兩人,恐怕還真凶險萬分。
複又聽聞這人是瓊家的,也稍稍放下了些許防備,轉而凝眸,一雙黝黑深邃的狐狸眼鋒芒畢露,腳上不動聲色的踩著簡單的子午魁步,引動全身精氣,在此,也可稱為陽氣。
子午星宿屬性純陽,加之沈琅本身元陽未失,以己身為引子,在黃昏也可勾動純陽之力,既可賦予靈氣幾分純陽之氣,專克陰邪,也可百邪不侵,體表形成暫時的防護層。
“鄙人沈家沈琅。”
沈琅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算是應應景,其他的不願多說,特別是對於介紹阿寶給眼前這女子,沈琅更是千百個不願意,這樣美貌的女子,想來是比那個明若蘭還要符合阿寶審美的。
壓下這些暫且不提,沈琅悄然集中幾絲靈氣於雙眸,仔細勘察對麵二人所站地勢,突然眼眸一亮,幸運的恰好找到了需要尋找的那幾處方位。
瓊鳳蕪側眸略感意外的掃了一眼沈琅,原來這位就是沈家那失寵的大少。
這樣倒是說得通了,此人母親是申屠家的,修真之人手段莫測,當年練氣期的申屠老祖就是靠著一手符咒陣法守住了申屠家,隻是之後再不見引氣入體的後人。
申屠家破落之後,也有人試圖潛入申屠家尋找申屠家的傳承,甚至人數還不少,誰知那申屠老宅竟是有祖先大能留下的護宅陣法,倒是讓那些人無不灰溜溜的重傷而歸。
瓊家一貫瞧不上那等雞鳴狗盜之輩,說起來,瓊鳳蕪的祖父未曾被這兩個叛徒害死之前,還與那申屠家的老祖壇經論道,頗有一番君子之交。
瓊鳳蕪又回眸掃視一眼另一邊剛又一拳洞穿了腐屍心髒戰鬥正酣的少年,想著這人又是誰?
周家可沒聽說過有這麼一位天縱之才,不過少年之姿,居然已經能與八百年腐屍拳腳相鬥且還看起來穩站上風。
先時瓊鳳蕪雖不多言,冷淡寡言,心裏卻是有著身為這一代第一人的傲氣,今日卻突然接連出現兩名比她還小幾歲的少年人,實在讓瓊鳳蕪大感慚愧,心道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以前雖是看起來超然物外不在乎那等名氣,到底是做了井底之蛙,不知不覺間被周圍的讚譽給迷住了心智。
想通了這些,數年未有鬆動的心神突然一陣舒暢之感浮現,瓊鳳蕪知道,這是自己心性得到了淨化,修為有了精進。
說來話長,倒是不過一分鍾左右的時間。那邊鑽地鼠倒出了百鬼煉就煞氣衝天的*,*不粘人間濁土,輕若浮遊,懸空展開,鑽地鼠一掐手訣,一張遮掩在亂糟糟大胡子裏麵的嘴唇無聲快速開闔,最後大喝一聲“去!”
黑色翻滾恍若煙霧的*掙紮了片刻,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棄眼前的這兩個生命體,恍若遊魚一擺頭尾,朝著沈琅二人急射而來。
瓊鳳蕪與這兩人交手數次,對付這*也摸到了幾分弱點,不過仍然覺得這東西棘手得很。
這東西摸不得碰不得,沒有相應的葫蘆寶瓶,根本奈何不得這東西。
瓊鳳蕪想歸想,手上長劍一挽劍花,左手劍指引來體內修煉出的浩然道氣,一點右手劍柄,輕嗬一聲:“天地浩然之清氣借吾濁體茲以僻邪,兵者神君且速速顯靈助吾鎮邪,疾!”霎時開鋒長劍一陣熒光附著。
天地靈物皆有其名,通此道者皆可適當以此為溝通暫時借來神通,所謂的神君顯靈,也不過是對天地靈物的一種敬稱。
道家奉三清為始祖,其後東晉又有了九字箴言,既“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這也是現在道家最常用的。
這九字在道家代表了九位不同的神君,瓊鳳蕪這是請了兵者神君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