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扁著嘴，眼睛濕濕的。
鍾慕安皺了皺眉，摸了摸女兒的頭，柔聲哄著輅。
小米揉了揉眼，好一會兒才吱唔著開口，“媽咪，那個奶奶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聽到女兒這麼說，鍾慕安怔了一下，原來連女兒都看出來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兒，找不出合適的話婀。
“慕安。”溫暖的手掌輕放在肩頭，鍾慕安回頭看到齊澤驍一臉疲憊，“坐了這麼久的車，你帶小米休息一下罷，我先下去一趟。”
鍾慕安點頭，“嗯。”
等到齊澤驍離開，房間裏安靜不少，倒還真讓人有些犯困了。
鍾慕安把女兒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也在另一側躺下，閉上眼，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齊澤驍下了樓，看到母親還坐在沙發上，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步子頓了頓，而後還是邁步走了過去。
看到齊澤驍下樓，張萃樺瞪了兒子一眼，聲音裏依舊帶著慍氣，“你也知道下來？”
齊澤驍蹙了蹙眉，“媽，慕安是我妻子，小米是我女兒，這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妻子？”張萃樺哼了一聲，“四年前，你們不是離婚了嗎？”
齊澤驍抿了下唇角，“我們沒有離婚，還有……您以後不要再聯係東明了，東明已經不在國內了。”
“什麼？”張萃樺訝異地睜大眼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到什麼，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我一直打電\話也聯係不到他。”
張萃樺深吸了口，話語裏充斥著一絲無奈，“那四年前東明發的那條短信也是你發的？”
齊澤驍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淡聲說道，“媽，不要再做這些事了。”
張萃樺卻笑了一下，“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不要再管這些事，四年前您做的那些，我也不會再追究。”齊澤驍的聲音透著一種無力感。
張萃樺咬著唇，“不再追究？嗬，我是媽，你居然對我說這種話？”
齊澤驍擰著眉，麵色凝重，抬頭凝視著張萃樺有些扭曲的麵容，“媽，你知道前些日子我見到誰了麼？”
“誰？”看到他這個表情，張萃樺不由得皺了一下眉。
“文愷。”
張萃樺又被震了一下，“什麼？”
齊澤驍伸手揉了揉眉心，“他似乎很恨我。”
張萃樺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
“媽。”齊澤驍閉了閉眼，突然有一股無力感，忽然想起當年，文愷和自己並不是今天這個樣子，當年，他還是很依賴他這個哥哥，隻是十幾年未見，卻沒想到有一天，文愷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
從未想過，親人之間居然也會有這樣的境況。
所以……
“媽，我希望您適可而止，也不要讓我有恨您的一天。”
“你……”張萃樺伸手壓著心口，差點沒因為他這句話給氣暈過去。
齊澤驍卻已經站起來，轉身上樓，“媽，我先上樓了，拜托您了。”
從未聽過兒子這麼低聲下氣對自己說話，這次居然是為了一個那樣的女人。
張萃樺隻感覺心口堵堵的，一股火在燒著，半點也澆不滅，卻也吼不出。
——
你要是真的為了我好，就不要再管這些事，四年前您做的那些，我也不會再追究。
想到剛才兒子說的這些話，她心裏就難受，她之所以吩咐東明那樣做，還不是為了齊氏，為了兒子的名譽。
本來若不是那個女人不檢點，即使不怎麼喜歡，她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可偏偏就撞上了這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