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需要太過周折,莫家沒有人敢抗議我的做法了,我順利地將她埋葬在那個無字碑旁邊。
夕陽下,青山綠水中,我對著那一大一小兩個墓碑看了好久。
他們是我的家人,他們都走了,隻留下了我一個人。
我將那對帶血的娃娃木雕放進懷裏,轉過身,慢慢往回走。
夕陽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忽然舉得自己並不孤單,至少我有自己的影子。
當走出了好遠後,我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的心好痛,我再也走不了一步。
我重重地跪在地上,我看到淚水無聲地落入了山上的泥土裏。
我哽咽著,叫出了那個比天高,比山重,比海還要遙遠的稱呼:
“媽媽!”
******************番外結束**************
三個人接下來沒怎麼休息,爬上了一座山後終於發現了下麵影影綽綽的燈光,以及遠處偶爾呼嘯而過的大貨車。
蘇箏領著兩個孩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去。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如今天黑路不熟,有好幾次莫嫣然都差點摔倒,多虧了蘇箏眼疾手快抓緊了她,可是如此幾番,蘇箏也累得夠嗆。後來莫競離看到這番情景,就提議自己帶著姐姐走,蘇箏隻要背好自己的包就可以了。蘇箏看看莫競離,隻見他臉不紅氣不喘的,也隻好把莫嫣然交給他照顧了。
所幸接下來一切順利,三個人有驚無險地到了山根底下,大小三人躲在大樹後麵看著附近公路上偶爾呼嘯而過而的大貨車或者大客車,不禁開始想,該怎麼弄到一輛車呢?
就在莫競離也一籌莫展的時候,蘇箏下定了決心,她先讓兩個孩子躲在樹後等著自己,並把背包放下來。她從包裏取出一個小一些的黑包,又將背包交給莫競離,告訴他萬一自己天亮前沒有回來的話,就讓他帶著姐姐回去找嚴洛或者光頭男。
莫競離接過背包,低聲說了一句:“我不會回去的。”
他說話的時候,正好旁邊有一輛大車呼嘯著開過去,以至於蘇箏隻看到明暗交錯中莫競離的嘴巴動了下,但並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等到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蘇箏輕聲問:“剛才你說什麼?”
莫競離垂下眸子,搖了搖頭說:“你先去吧,我和嫣然在這裏等著你。”
蘇箏重重地點了點頭,臨走前抱了抱看起來很是緊張不安的莫嫣然,轉身離去。
蘇箏在那邊偵查地形的時候就發現靠近小鎮的方向有一個簡陋的汽車旅館,那裏會有過往的私人小貨車半夜停靠休息。她的目標是從那裏搞到一輛車。
蘇箏顯然並不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她從剛才背包取出的隨身小包中拿出□□握在手裏,如暗夜中一隻貓一樣無聲地往那個汽車旅館的方向跑去。
到了汽車旅館附近,她看到簡單的二層小樓建築裏有燈,紅轉砌起來的院子裏停放著幾排車。她觀察了下地勢,找了一處牆角翻牆進去,貓著腰到了停放車輛的地方。這些車輛裏麵,大部分都是滿載貨物的大貨車,根本沒有適合蘇箏的車,這讓蘇箏有些失望,畢竟她開著一輛重卡車掏出國境的話還是很惹眼的。
就在她失望的時候,院子外麵又響起了汽車聲,接著屋子裏就有人打著哈欠出來給那車開門。
車子駛進來後,蘇箏驚喜地發現這是一個沒裝什麼貨物的小麵包車,車後麵坐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前麵駕駛的好像是一個男人。蘇箏猜測這應該是一家人,可能就似乎沿高速公路上某處的人家,不知道開著這小麵包車要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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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箏猜得沒有錯,這家人的確是公路沿線附近的人家,他們住在邊境附近。如今孩子生病了,他們開著鄰居家的小麵包車去距離此處數百裏的城市找醫院給孩子看病。這對父母帶著孩子下了車,進了簡陋的小旅館,連飯都沒舍得點,就直接要了個房間休息去了。
父親在前麵走,母親從後麵領著孩子,邊走邊從背包裏拿出火腿腸和方便麵,溫柔地對那孩子說:“等會給你泡麵,加一根火腿腸好不好?”
孩子很瘦,眼睛大而亮,在黑暗中燦燦發光,他聽到等下可以吃火腿腸泡麵後,看起來很高興。而此時父親正在前麵憂慮,他並不清楚這家旅館現在是不是還可以有開水,如果沒有的話,給孩子泡麵的想法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