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峰見此心裏怒意更甚,猛地熄火停車。他這些天心裏積壓了對自己慢慢的不滿,手癢得很,隻恨不得把自己痛打一頓,隻可惜他如今位置太過顯眼,不敢做出格的事。今晚看到阿酒這樣的情形,頓時拳頭格格響,久壓的怒氣就要迸發出來。
阿酒和小叮當玩得正高興,忽然看到一個陰森森的人站在自己麵前,怒意勃發地盯著自己兩個。阿酒趕緊將小叮當放下,笑意盎然地打招呼:“莫先生好啊!”
小叮當開始還不知道這是誰,聽到阿酒說莫先生,好奇地揪著他衣領子小聲問:“他就是莫峰啊?”
阿酒點點頭,摸著小叮嚀的腦袋說:“我們那件事就是這位莫先生為你擺平的。”
阿酒當初因為小叮嚀惹事,後來發現麻煩不見了,再一打聽才知道那個人收到了更為高層人物的施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S市,還哪裏敢找自己的麻煩呢。後來阿酒通過關係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背後出手的人就是這莫峰。
阿酒如今說這話自然是感激之意,可是誰知道這話不說也罷,說了莫峰就更為惱火了,原來阿酒惹事就是為了這個女人?自己竟然幫著這對背著蘇箏親熱的一對?
莫峰久在部隊,拳腳功夫自然不弱,趁其不備,一記左勾拳猛地擊出,隻打得阿酒整個人往後倒去,小叮嚀驚叫出聲。倒在地上的阿酒摸了摸自己嘴角,流血了。小叮當見阿酒受傷,氣憤地指著莫峰鼻子問:“你這是要幹嘛?”
莫峰不說話,冷冷地盯著阿酒,厲聲喝道:“起來!”
阿酒心裏也有氣了,心想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他是自然不記得自己曾經刻意在莫峰的監視下抱著蘇箏的事了),本來心裏還有些感激他,如今他卻在大街上莫名發威。阿酒搓著拳頭想,也罷也罷,爺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你既然找上門來,咱們就來比比誰的拳頭硬。
阿酒嘴上的血也不擦,攥著拳頭就要攻向莫峰,邊衝邊大喊道:“小叮當,你傻站著幹嘛,就看我被欺負嗎?”
小叮當一聽,也趕緊跳起來熱身:“好的,你打架,我當然助陣!”
阿酒一拳打來,莫峰連躲都不躲,鐵青著臉硬碰硬頂了上去,兩拳相接,阿酒嘶啞咧嘴喊痛,莫峰下巴抽了下,但愣是沒皺眉頭。
小叮當見阿酒喊痛,也趕緊上前幫忙從左邊襲擊莫峰,她好歹練過幾年跆拳道的,打起拳來也是虎虎生風。於是很快,這三個人戰作一團,打得不亦樂乎。
深更半夜的,街上雖然有人看到,但見他們打得激烈恐怖,而且旁邊一輛車的那車牌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尋常百姓哪裏敢插手啊,甚至連打110的人都沒有,因為公安局的人恐怕也不敢管這個車得車主啊,誰知道裏麵到底牽扯了什麼事呢!於是大家都是略看了幾眼就趕緊開車離開了。
三個人如此碰碰一通亂打,打得昏天暗地,周圍已經連隻流浪狗都沒有了,而最後阿酒已經鼻青臉腫倒地不起,莫峰臉上也帶了幾塊青,在旁邊大口喘著氣,小叮當在旁邊打好,莫峰主攻阿酒,可能因為她是女人對她倒手下留情了。
阿酒捂著自己青一塊紅一塊的臉在地上大罵:“莫峰你這個腦袋被門夾了的,跑到這裏打我做什麼,我惹你了嗎?就算你幫了我,也用不著這樣打我啊!真是神經病!”
小叮當心疼地摸著阿酒的臉,憤憤地瞪著莫峰,附和道:“沒錯,這人就一神經病!”
莫峰嘲諷地笑著,趔趔趄趄地回到了車上,發動車子慢慢離開。
是的,他們說的沒錯,他覺得自己的確就是個瘋子,在頓悟到自己失去蘇箏時候,他就已經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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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莫嫣然的直爽,莫競離是個含蓄的孩子。那天晚上之後,他也住在了蘇箏這裏,他說話不多,看起來比較刻板嚴肅。蘇箏開始心裏還不安,以為他依然有什麼想法,後來才發現他其實不過是含羞和拘謹罷了。
按說拘謹和害羞這個詞不應該出現在莫競離這麼早熟的孩子身上,可是也許他其他方麵太過優秀,反而使得他在情感上比較缺陷。他很擅長隱藏自己的情感,當莫嫣然摟著自己撒嬌的時候,他總是默默地在一旁看,仿佛毫不在意,但是蘇箏卻依然感覺到他的羨慕和渴望。
蘇箏心裏忽然感到濃濃的遺憾,一個十歲的男孩子,的確不可能像女孩子一樣在媽媽懷裏撒嬌了。屬於他們的那種親昵,早已經隨著歲月流逝了。於是這一刻,她忽然開始懷疑起自己,這麼多年的堅持到底是對還是錯?當年的那個選擇,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又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