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一頭,初聽到閔巷橈死了的消息的時候,林瑾寧不由得愣了愣。
不過這樣也好,很快回過神來的林瑾寧馬上吩咐朱氏提前計劃,這一次,她非要讓整個閔家人仰馬翻!
幾日後,關於閔家二小姐閔巷榆是禍國妖孽的事情不脛而走。
且看,自打這位二小姐嫁入澧王府,這災禍就一件一件來:
先是在她剛剛出嫁的時候和藩就反了--這一點傳言是林瑾寧對閔家的反擊--不過是消息傳得慢了,因而竟將禍責推到了如今的秦六夫人頭上,便是怎麼都要拖一個人下水。
後來,向來最為受寵的環貴妃娘娘與澧王殿下,也是因為與這閔二小姐接觸得多了而傷了福氣,如今竟還破天荒的禁足了。
若說這些都是小事,那最為重要的就是,這妖孽如今竟當真出手害人了,且第一個害死的還是自己的親姐!誰知道她第二個害的是誰?
因為這些流言實在頗為離奇,也就逐漸越傳越廣,眼看著就要不受控製。甚至,在滿京的流傳之下,所謂三人成虎,就連禁足中的環貴妃與澧王,都不由得信了幾分。
--的確,從閔巷榆嫁人以後,他們當真少有順意的時候,便是如今這失蹤了好些皇子的大好時機,這閔氏都能弄出個“謀殺親姐”的事兒來,弄得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澧王府與環貴妃,讓他們就是想做些什麼都束手束腳。
等幾日過後,閔家終於得到消息且想要遏製這個流言的時候已經晚了,“閔氏有妖女”的傳言已經開始往京外擴散,甚至越傳越離奇,是再怎麼也堵不住這悠悠眾口了的。
反倒是駙馬府三公子墮馬身亡的消息,被這個流言順順當當的壓下去,就是一個水花也沒有冒出來。
而流言真正的始作俑者林瑾寧,此時正坐在床上喝著安胎藥吩咐著下一步。
“朱姑姑,你那個妹妹,你可舍得?”
“娘娘?”朱氏不解。
“如今閔巷榆給閔家丟了這麼大的臉,閔家人想要弄死她想必是正常的,不過……若環貴妃的人先一步下手了呢?”說著林瑾寧忍者惡心吞下了最後一口藥汁子,皺了眉頭又仿佛呢喃一般道:“總歸沒有別的人知道你們的姐妹關係……”
“這……娘娘……”朱氏有些猶豫,畢竟此事實在沒有說起來這麼容易。
“朱姑姑你可要想清楚,隻要閔氏與你那妹妹死了,今後除了宮裏那位,可再沒有人能捏著你的把柄強迫你做什麼你不樂意的事兒了。”說著林瑾寧又一笑,道:“我對身邊人一向護短,隻要確定了忠心,必然會護著的……”
這威逼利誘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朱氏還能如何?隻能往下一跪對著林瑾寧表了忠心:“奴婢定不負娘娘所托!”
“嗯,若有什麼需要,找錦繡或錦羅皆可。”說著林瑾寧也不看慢慢退出去的朱氏,隻歎了口氣,捂著肚子閉目養神。
相公,你在哪兒啊?
此時被林瑾寧記掛的司瑁等人過得可謂是艱難。
卻說那一日回京的護糧隊伍原本就隻有幾千人,因此當在小峽穀中被包圍的時候,會武又沒有受傷的勳王司瑞便當機立斷讓人護送司瑁與司琅離開,他自己卻轉身上前迎敵。
也好在他反應快,司瑁與司琅雖然逃得狼狽,但到底還是被人護著出去了,不過兩個傷員終究太顯眼,後來兩人又先後幾次被己方人“營救”時而出賣,一路就躲得更為艱難。
卻又正是因為這個,在終於活捉了一個叛徒以後,經過嚴刑拷打,兩人終究問出來這些人竟都是閔家收買的,甚至包括這一回他們消息泄露被敵軍圍在峽穀中的事,也是因為閔家人故意透露到和藩去而引起的。
聞言,縱然如今安全尚不得保,但司瑁與司琅還是從對方眼中看到和自己一樣的興奮--這可是實打實的叛·國罪,若他們收集了證據再平安回去,閔家必然會因此而大廈傾塌!
再說這一邊,一直在場上苦苦支撐的司瑞眼見著兩個弟弟安全離開了,便也不再戀戰,隻立刻指揮著眾人便打邊退,並以當膛一刀的傷口與上千士兵的性命,換來了餘下眾人的性命。
可這時候,同樣忙著躲避的司瑞自然騰不出空去尋找司瑁與司琅,隻能先領著人邊走邊躲的往所在窮城的軍營裏跑,等司瑞等人好容易回到營中時,已然過了十幾日了。而此時,幾人失蹤的消息早已經傳得滿天飛。
鎮顯王早早派了人去四處尋找,在看到司瑞安全回來的時候倒是鬆了口氣,但也不由得更為擔憂--他自己的親外甥還沒找到呢,更別說司瑁、司琅兩個從小嬌生慣養、此時身邊也沒幾人伺候的傷員,情況隻怕比司瑞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