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侉子沉著臉,看了看兩人,低聲道:“你們可知道違抗軍令的後果?”說完話,崔二侉子拔出腰間匕首,一把拍在桌子上,喝道:“違抗軍令者,受三刀六洞之刑,是你們兩個自己來,還是要俺替你們動手?”
老七嚇得呆了,看了看一旁軍師和後麵的老三,狂使眼色。屋內眾人看到崔二侉子發怒,麵麵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
老十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一把抄起桌上匕首,對崔二侉子道:“二哥,是兄弟錯了,這不關老七的事兒,都是兄弟的主意,既然違抗了山規,甘願受刑!”
說完話,老十一抬匕首,猛往自己大腿上紮去。軍師一把抓住老十拿刀的手,搶過匕首,對崔二侉子道:“二哥,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他們受了傷,還要有人照顧,這件事情,不如回山再說?”
崔二侉子鐵青著臉,沉吟不語。旁邊眾人這才醒過味兒來,紛紛求情:“二當家的,就網開一麵吧!”“軍師說得有理,老十他們受了傷,還要別人照顧,就回山再說吧!”
崔二侉子抬頭看了看眾人,沉默了片刻,說道:“好!這事兒既有軍師與眾位兄弟求情,就先掛上!你們兩個給我記住,這件事情沒有完,回山再跟你們兩個兔崽子算賬!”眾位兄弟聽崔二侉子答應,都鬆了口氣,紛紛上前為老七老十包紮傷口。
軍師沉吟了片刻,對崔二侉子道:“二哥,這件事情,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做補救工作!”崔二侉子一愣:“什麼補救工作?”軍師道,“二哥,老十打死的那個閻二爺我知道,是奉天城黑龍幫一霸!”崔二侉子一瞪眼睛:“咱難道還怕了他們黑龍幫不成?”軍師道:“二哥,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要小心這件事情弄大了,暴露了咱們的身份,壞了大事!”
崔二侉子恍然大悟,點頭道:“軍師說得對,你打算怎麼辦?”軍師沉吟了片刻,道:“我琢磨著,這閻二爺一死,黑龍幫的人肯定傾巢出動,遍布耳目,四處查訪凶手,咱們的小店雖地處偏遠,但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平靜了!”崔二侉子點了點頭,軍師繼續道,“所以我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你們幾個露過臉的人,就不要再在外麵活動了!除此以外,咱們的行動也要再加小心,我看洞裏挖出的土方,不能再往外麵倒了,此外,我們要抓緊時間,加快進度,盡早打開地宮,以免節外生枝!”
崔二侉子點了點頭:“還是軍師想得周全!”說到這裏,又狠狠瞪了一旁的老七老十一眼,沉吟了片刻,對屋內眾人道,“弟兄們,打今兒個起,大夥兒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另外,加快進度,最快速度打開地宮!”眾人點了點頭。
當下,軍師、崔二侉子、老四、劉二子幾人詳細商量了一切應急手段以及安排。大夥兒沒有耽擱,商量完畢,所有人傾巢出動,連夜將幾間大屋的地下通道挖通。再往後盜洞運出的土方,就將全部傾倒至其餘幾間大屋中,這些大屋每間幾十平方米,高度將近四米,每間均可盛下一兩百方土。
至於前方盜洞中,軍師加派了人手,為保證速度,最前方挖掘的人每二十分鍾一換,第二日淩晨五點,盜洞已挖到地宮外圍的夯土層。
老四手執鐵鏟,爬到最前,對正在挖掘的老五道:“兄弟,這最後一點兒,我來吧!”老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低身退了下來。老四呼了口長氣,憑著多年盜墓經驗,他這時已可以隱隱嗅到地宮外牆的味道,定了定神,往手心吐了一口唾沫,抄起鐵鏟,嘴裏吆著號子,一鏟一鏟向前挖去。
老四畢竟盜墓出身,挖掘速度遠比其他兄弟快。半小時後,他已感到地宮的味道越來越濃。老四逐漸放慢了速度,每一鍬深度加大,心裏默默數著,到第五鍬,“當”的一聲巨響,鐵鏟抽回,已經被前方堅硬的花崗岩锛了一個巨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