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中,沒人注意到它,也沒人去動它。
在a大,即使是損壞的公共器具也不是隨便可以亂丟的,每一樣都有非常明確的記錄和編號管理。
曲衣然向一個正在寫東西指揮學生抬東西的老師打了聲招呼,再一次用手帕擦拭起了琴身。
“兩周不來,又落灰了。”
“衣然,我……”伯牙從玉中現出身,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要不要先來試試音色?”曲衣然轉過頭,沒有瞧見他剛剛忐忑糾結的模樣。
伯牙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最終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曲衣然閉上眼睛,朝他所在的方向攤開掌心,“來。”
“嗯……”伯牙將手疊在掌心之上。
隻是,怎麼都無法上身成功。
這種情況,是……
曲衣然睜眼,肯定的問,“你早就知道的。”
伯牙垂下眼簾,低聲說,“是,其實你有心幫我達成願望,已經……足夠了。”他的情況與李密和東方都不同。
盡管極力的遮掩,卻還是掩藏不住的——腳上沉重的銬鏈,他早已被鬼差鎖定。
沒有幾個晚上了,心有夙願又能如何?他早已是死人,流連人間太多年了。
“衣然,謝謝。”伯牙笑得真誠,這段時間,他過得非常快樂。
可是曲衣然卻明顯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遺憾哀愁,連帶著他的心情也跟著低沉起來,“伯牙,抱歉,不過……能不能請你在玉中為我們三個彈奏一曲?琴的問題,李密可以解決。”
說著,他還抱琴走出樂器房,尋找到了一個不起眼拐角,放下古琴。
“一曲麼?”伯牙有些遲疑,並不是他不想彈給他們聽,隻是……
李密卻極了,直接撲過去,抱住他胳膊不放,“彈吧彈吧,哪怕我會被東方紮屁股也肯定幫你弄琴!伯牙,咱舍不得你,雖然你每天除了喝茶還是喝茶,但咱還是非常舍不得你!”
“噗——”伯牙和曲衣然同時噴笑。
被李密形容為“萬惡紮屁股罪人”的東方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並未阻止什麼。
伯牙被他逗得一點也不想拒絕,就算琴聲會引來鬼差提前將他帶走也沒關係了。
於是終於爽快應下,“好,我彈。”
一塊玉,一塊清靜之地,觀眾隻有兩魂一人,伯牙卻彈得心甘情願,極為用心。
哪怕下一秒會被強製帶走,也無憾了。
高山、流水,閉眼,你渀佛身浸於空曠無人的叢林中,雄壯高亢奏出了高山的雄偉氣勢,清新流暢之時,又渀佛有無盡的流水,從麵前緩緩劃過,沁人心脾,令人不禁心曠神怡。
伯牙,琴仙,真真正正的琴癡,用他的琴聲,詮釋出他所有的熱情,表達出他對生活,對自己,所有的執著,所有的感悟和期待……
執於琴,一生無悔。
子期,你可聽到了,伯牙又再撥弄琴弦,彈奏這《高山流水》。
謝謝你,曲衣然,也謝謝你們,李密,東方。
伯牙這一曲斷弦之音,獻給你們。
兩魂一人聽的入迷,任誰也聽不出這美妙激昂的旋律是用少了一根弦的琴彈奏的。
伯牙,真乃神人也。
隻是這琴聲,到底還是引來了一名到處巡視的陰間鬼差。
“大膽伯牙!擾亂人間,速速棄琴與我離去!”
“錚”,琴聲,戛然而止。
一曲《高山流水》,圓滿彈奏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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