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約束〉-02(2 / 3)

“啊、不小心入迷下手重了些,對不起。”

“不,因為非常好看,所以不用在意。”

唔,劍技水平再高些,興許會更好看。

“很不錯啊……”

“哎?”

可惜……

這種太過平靜的日常,沒能掌控在所有者手中。令人驚駭不已真相,會將其輕易破壞至粉碎。如果沒察覺到背後運作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或許永遠……

哪一種結果比較幸福呢?還是,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

“衛宮君,你的願望是什麼?”

從解讀記憶裏知曉,但理由似乎過於單薄。如果你不確實明白將會負擔的一切,而是單單靠理想付出時間和努力,最後浪費掉壽命或得到相反的成績不說,其中應該有一部分還是我的責任。

不可能放著注定要失敗的人,繼續走向吞食希望的未來。正視殘酷現實,避免增加近似的犧牲者,假如清楚終點是地獄,仍決定不作改變……就由我在所受傷害中間,為你挑選輕微的吧……

“願望?”

“對,說來聽聽。”

“那個,做‘正義的……’大概像你這樣吧?啊哈哈……”

“是嗎……但那是不可能的哦。而且我並沒有要保護一切的念頭和打算。你也一樣,個人能力畢竟有限,可以挽救保護的隻有能對應自身價值的一點兒而已。當一個事件導致多數人的死亡和少數人的死亡同時出現,又隻能救其中一方的時候,你會作出何種選擇?”

“當然是全部……”

“絕對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難道要對剩下的見死不救?!”

“沒錯。可是,若換作我的話……”

“對了!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將……”

“哪邊都不管。”

“什麼?!”

“任其自生自滅。必須要做的時候,則隻救最小限度的生命。”

“為什麼?!原以為你是------”

反應比預想的強烈,從坐姿猛地跳起,一副隨時準備動手揍人的模樣。

“冷靜點,坐下聽我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跟你這種隻知道謀求私利的人,沒話好講!!”

“衛------……”

呯------!!

摔門的聲音。

哎呀……說的太過多,把衛宮氣跑了。

saber也狠狠瞪了我一眼,站起身走出劍道場。

大失敗……

謀求私利,唯利是圖。在你們……不,在大多數人眼中,都是這樣的形象吧?

在所有接觸對象心中,組成疏遠感基礎的重要一環。

“我想聽一下解釋。”

“也對,無法說給他聽了呢……那,麻煩你轉告了。”

“嗯。”

“謝謝你,遠阪。”

光與暗,晝與夜,正與邪,善與惡,全部是人為命名的相反兩麵。其實它們在任何地點、時刻,都是不可分割的單一整體。崇尚正義本身並沒有錯,但那實質上,隻是無力為者在給看上去覺得好的,冠以虛假之名。假使拋開了公正的評判,那麼誰也可以把自己稱作正義。以強力壓製弱者的反抗,也能不費力的使其承認仿冒的高尚。

一切行為和結果,都必須有反襯才可顯出光輝可貴還是幽暗卑賤。因此盲目追求期望,毫不留意周圍景色的改變,必定會給自身和他人帶來難以彌補的毀滅惡果。

你無需質疑目標。更不用介意難以達成一致意見。說這些,隻是想提早告訴經曆過後才可提煉出的真理。

每個人對正義的定義皆不相同。一般來講,隻要做自己能做到和認為正確的,就足夠。超越極限的東西最好不要想,衝破規則招致的代價之大,根本無法被人類的價值觀衡量。而所謂救人,不過是將自己的生命和幸福平分,交換他人的死亡和痛苦罷了。如果不顧及含有多少“量”,隻是一味單純製造幻想中完美的結果,那它的本來麵目,無疑將成為你最為厭惡的東西。

我希望,在還來得及改變選擇的時期,盡早認識到。

所謂“美好的世界”,不會存在,不會降臨,無法製造。除非“人類”這個產生醜惡的源頭不複存在……不過,那樣的話,“美好”也將泯滅。不能保持平衡的世界,會在頃刻間崩潰瓦解。唯有可以令“循環”平穩的持續,才有能夠容下生命的空間。

實體,必須要允許鏡子中虛幻的、相反的,與其共存。

“呼------”

啊啦啊啦……

記憶裏沮喪到這種程度發出的哀歎,好像還沒有過吧?

“被屋主討厭了?”

“要你管?”

“不過那場‘熱身’,非常精彩呢。你又借此搞到了大量情報吧?”

“吵死人。”

“難道打算在這裏過夜?再不出發去街上的話,合適的巡邏時間就要錯過了。”

站起來。

真夠嘮叨的善意提醒。

遠阪走後已經過半小時多,我一直獨坐在昏暗空蕩的道場中試圖調整精神狀態。但這次竟然失效了。現在的心情隻允許不分對手的幹架,把敵人變得鼻青臉腫麵目全非。

月光的鋒芒再皎潔明亮,也不能射穿的心靈角落長久沉積的濃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