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
拉開窗簾,接納陽光進入室內。
“呼唔------”
深吸撲麵吹來的新風,聽見曉色中傳來幾聲悅耳鳥鳴。
“……”(風之待者喲……)
身後的混濁空氣受縱衝出,帶得紗簾下擺猛晃一陣。
算是心血來潮吧?以前從不用力量做這種事的。但是,作為特別日期開始的天氣,潤眼的晴空也好,溫暖的日照也好,應該認真感激那人一番。
離開房間。
輕快腳步走下樓梯,哼起忘記作者的樂曲,想著如何告訴特別準備的驚喜。
雖然將麵臨所選擇的路上,不知還會有怎樣的事在等著。比任何一次,都要拖長費神的戰鬥。
不太對我的性格啊。可身邊有個無法趕跑的家夥的話,就要格外注意不能忽略他的感覺。像這麼時刻惦記,小心維護關係的事,有多久沒做過?希望……本次是好結局吧……
按照以往的行為推測,這個時候早餐應該會馬上擺滿桌麵了。聽見那器具碰撞發出的細微響聲,真是種另類享受呢……
咦?
不在?
呆立在期待的廚房門口,才發覺一層根本沒有活動的氣息。
還……在自己的房間裏嗎?
來到二層走廊盡頭,最裏麵的一扇前。
“archer?”
叩------
叩叩------
能夠感到力的反應沒錯,敲擊力度也漸漸變大,可是……依然沒人應答……
“archer,在裏麵嗎?我要進去了哦!”之後推門走進。
怎麼剛叫你保持實體化就開始賴床了?在不附職階、擅長家務、愛收拾以外又發現與眾不同了,還真是想和我比賽著看誰較奇怪啊。
“已經天光,你不會還在睡……吧?”
“唔……”
怎麼可能?
沒法相信,可……
眉間不斷顫動,發髻根部周圍汗液快速滲出凝聚,手上抓著什麼似的偶爾抽搐一下。帶有輕呻的昏睡,正經受噩夢摧殘的表情。
沒可能!
昨天道晚安時還很正常,魔力也提供了用不完的量,而且……啊啊啊------完全否定!你們跟本不會發夢!!
靈異類的事我實在太熟悉了。
那種多到爆的相關知識,用各種文字書寫,滿都是亂七八糟的暗喻密碼,能夠使人崩潰。強忍住厭惡感學習了一個月時間後,就將所有書籍,半永久性的丟到資料庫角落裏。並且立下毒誓:非遇到特別偏的疑問,絕不再去翻動那些看到便想嘔吐的東西。
所以,明白眼前的狀況並不嚴重,但必須要早點叫醒。
“喂喂,archer。”抓住肩膀輕輕搖動。“要起來啦。”
“------”
…………
傳遞過來的心境……意外冷靜……
也許依正常人的標準,把她說成冷漠或冷酷,更為恰當吧……
過去嗎?
不經意間提起,由不同世界中毫無關聯的年代碎片拚合,總共超過百年的記憶。
從再度蘇醒一刻開始,隨著力量供給帶出的沉澱物,尚未出現重複。說明著這其中,沒有哪個曾經給你多一點兒留戀。
僅剩一人存活的絕望,被最無法離棄之人反叛的失落,親手抹除昔日所愛的悲傷等等……一切表示負麵情感的詞語,都能順利找到描述恰當的段落。
不聽勸告的人。因經驗……已比任何東西更具說服力……
稱作夥伴的人也有可能在敗給強敵時,對準心髒最後一擊。連見證到的都不是真實,任誰都不可以相信,借助力量完善自身,其終點必定淪為他人工具。所以身邊永遠沒有同行者在,能信任和依賴的唯有------自己。
確實疲憊了吧?可……為什麼……
仍會堅定麵對荒野中淹沒地平線的對手?
“啊啦啦……還有沒有完?”極其不耐煩的語氣。“有白旗的話,馬上拿出來比較好哦。”
是數次交戰的敵人?但你慣常的手段,足以輕鬆應付眼前。
第三次接觸到女孩子的回憶了。
“一定是好事,因為大家在笑著。”
隱約記得最初一個,接受眾人期待握住支撐民族希望的劍柄,成為得不到保護的保護者。
還有總無法忘記,交付魔術師以及家族使命之後走遠的身影,追逐目標一個人渡過十年。
而你……
“不,我看不到你的夢。”
初次問起時,便全盤否定掉了。
“可能是令咒沒在身上的關係。若你見到我那些的話,就麻煩立刻忘記吧,曆史是沒有太多意義的。”
與周圍的人完全不同的回答。
對過去沒興趣,對短暫沒興趣,對規則和受限製沒興趣。找尋可以超越製約的途徑。無論朝哪個方向以何種形式,隻要讓你嚐試探索頂峰。
難道不會對未知迷茫膽怯?
“讓開!你這局外者。否則,協助異類的性命將終結!”
說起來,插手於各類戰爭,不過是種消遣啊……
“嘛,如果憑你的水平可以終結我,還真謝謝了。前麵的幾個,都說了大話後一敗塗地呢。”
那樣鎮定的開步接近對手,是決定讓人隨意擺布嗎?
“開始!”獵物正踏入設好圈套,指揮收縮網羅的命令。
“dis∈……”
由數十人使用聽不懂的語言,齊聲吟唱起冗長昧澀的魔語。
“把這麼多上年紀的人硬拉到戰場,可真沒人性。”
“哼------”
那笑容像個陰謀得逞騙術師,令人生厭。高舉雙手伸向天空,歡呼慶祝獲勝的動作。
“冥界的統領!擁有者!和王!!”
“異教徒幾時開始仿效摩西了?可笑。”
感覺到一絲不安。
在場的話,必定出手製止你前行。地上泛起的腥紅光芒,交織線條描畫的神秘圖案,已經延伸開到周圍3、400米的地方。踏過稀疏到達濃鬱,腳底早形同血液構成的海洋。
有誰可以阻止你接著走下去?明知陷阱卻要自己踏入?這滾沸發臭的液體,毫不以為可怖嗎?
“接受這祭品,賜予吾等勝利!!”
血跡湧動,隨之仿佛地心巨獸的咆哮聲響起。
在等待什麼?
為何一直不作出反應,隻是持續向前踱著……
你應該拿出對應力強勁的武器了吧?或是唱完隻留下一個字就能發動的大型魔術?最差也會將力蓄好,而即將產生的不利狀況,出現一刻便確定了徹底粉碎的命運。
“jan------”
聽不到呼喊的記憶的幻影,繼續對危險置之不理。躥起的黑色巨浪回應行為,一瞬間奪去天空的顏色。
土地失去實感,身體被無數半透明虛影手臂纏住,落入詛咒製造出的黑暗空間。那充滿仇恨的世界,並不是無光的存在,是連光也被吞噬,汙濁不堪的**之物。
嗚------……
視覺給予的信息,令身體感到同樣窒息和受縛的痛苦衝擊。擠入腦中的龐大殘留意識,全是戰場上亡靈聚集的強烈殺意。
這樣下去……會死……
無法掙脫,無法言語。下沉間體溫已升至燃燒的高度,左右情緒的外部思想不斷折磨著神經。但即使理性逼迫到了崩潰邊緣,也未動作……
你到底在幹什麼?!要幹脆接受毀滅?!!不……一定會做些什麼吧。假如僅僅到此結束,那麼現在的你……
“”(夜的附著物聚集吧)
並未發生預想的溶解與吞噬。
語言引發的力量令夜的顏色變淡,相反掌心誕生的一團顯現出極度濃縮的濁色。平穩取代躁動,黑白的水波和諧的蕩漾於新的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