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托左手踏過鋪有鮮紅地毯的走廊,托蘭和修配合推開舞廳華麗的大門,迎接晚會最重要的賓客到來。

與嫻熟揮劍大放魔法的印象不同,她顯然經曆過多次大場麵,熟悉上流社會各種禮儀。比我們這些整日忙於戰爭,早把相關知識忘光的家夥自如得多。

原本以為隻是名字及傳說比較神奇,意料外的裝束改變叫人們體驗到特別的驚喜。多數賓客在現身一刻陷入怔忪狀態,連背景音樂也少許變調。

還好他們不久便清醒,成群結隊跑來邀請共舞,將其他女賓曬在一邊。

jan的相貌並不算出眾,衣著同樣不是最華麗。輕易吸引目光令人沉溺其中的,是那種另種神秘氣質吧?以素雅勝過奢華,端莊超越矯飾。有些天生王族也不一定具有,靈魂內部散發,不可忽視的高貴氣息。

我一開始……就是被這些常人身上絕對看不到的特點所吸引吧?

“我不跳舞。”

最少五、六隻手伸過來,用身體互相擠著索要首先接觸的權利。可惜jan對此根本不予理會,兩臂抱在胸前,生硬的一口回絕所有邀請者。

“我來教您好了,非常簡單。”

“我會,但是不想跳。你們假如有足夠風度,就該仔細陪著自己帶來的舞伴。”

不清楚脾氣所以挨了一頓厲聲訓斥,人群悻悻的散開,閃出夠我們通過的空間。女性賓客嫉妒仇恨的火辣視線我也接收到一部分,被大家那麼盯著的確不舒服。不過她們滿意的話,男賓們估計又要議論jan的輕蔑無視,續而批評聖女騎士的特權了。

“這樣好嗎?”

跟著一路踉蹌穿梭席間,用盡知慧向她解說也許有疑問的事物。捕住好不容易停下的機會,湊近拚命壓低聲音問。

“沒什麼不好。遠離家庭和親友的人在這裏,我不想跟他們搶風頭。”

“您說的是誰?”

“你們啊。”

偶爾有完全不認識的端著酒杯靠近,自我介紹後聊幾句無實質的官方話。jan盡量合乎問候的應付兩聲,好像心思已不知飛去哪裏。

菲斯等人的身影在舞池中時隱時現,每次對麵的舞伴都變化。嘈雜的環境讓我難以靜心,什麼事沒做都感覺疲憊。自然上前邀請我的十幾位,讚美靚麗後一律客氣的婉拒。

沒想到計劃真的實施起來沒帶給她放鬆和愉快,反而無聊之極又礙於禮節不能脫身……

“諾,跟我來。”

看著jan寂寞的表情,不覺開始皺眉。結果她不經意扭頭發現我正站在背後滿臉苦楚,下一動作即放下酒杯,抓住手腕拖出大廳,兩個人進到寬大的露台。

即使不願參與他們的胡鬧,你也應該多少照顧他人情感再撤出吧?再說不等我發表意見就……

“好些了嗎?”

把我拉近石質圍欄,關切的詢問。

“嗯……不過……”

吵鬧的伴舞曲關閉門以後變成遼遠傳過的飄渺輕音,晚中刮過的清爽夜風吹醒半瞌睡精神。

其實剛才頭昏腦脹的,疑心自己過不久肯定由於環境燥熱喧囂暈倒。不過,稍有不滿就幹脆的逃離退出、大聲抗議,我沒勇氣如她一樣做出吧?

“哼、”滿意的微笑,望向夜景。“自己不覺得吧?諾屬於很容易受傷那類人。”

“什麼?”

“身為男性,被說成有些脆弱的話,一定不會高興。可惜你就是。”

“我不想反駁您,隻是……”

“無須辯駁,因為我皆屬於一樣的人。假如說對你了解不深,那麼對自己切身的感受理解還能不夠麼?很早我就知道,應當怎麼特別嗬護你。”

“那個……jan……希望你聽我把話說完……”

體虛不足夠強壯我承認,可脆弱是用來形容心理,跟懦弱離得不遠了。懦弱,是你最厭惡最無法容忍的吧?既然這樣……

“在聽著。今天很高興,謝謝你特意為我安排。唯一缺陷就是時間。該緊張應敵中找借口大肆玩樂,不和我的性格。為過一個國立日,城裏戒備都加強了,越是平時勞累的人越得不到充分休息。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真正身心完全放鬆,恐怕必須等到一切完結後。中間你做夠基本工作就好,別到處惹事我就感激備至。戰略方麵有本人在無須擔心,任務外不要再胡思亂想,添加餘興節目了。畢竟世界的完美標準享受不到成果,是件挺讓人懊喪的煩心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