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相互糾結,玄清眼梢帶著邪魅的笑意。
又是這種古怪的笑。
又是這種心癢難耐的衝動。
如果這是夢倒好了。
訣塵衣就坐在不遠處閉目調息,脊背的疼也是實實在在的。
但玄清就在他麵前,笑得像隻狐狸精。
如果不是做夢,那一定是他瘋了。
“玄清,你是怎麼進來的?”蒼魘扭開臉,無意識的又屏住了呼吸。
“當然是你帶我進來的。”
“我什麼時候帶你進來了?你以為你是鬼啊,附在什麼東西上都能進來!閃開閃開,壓死我了。”蒼魘很是無奈,為了找玄清還白白進了一趟陰陽道,差點就把小命也玩沒了,結果這家夥忽然出現在他麵前還沒心沒肺的尋他開心,就是佛也有火,“別消遣我了,一會兒師父調息完畢我就給你引見,以後安分點!你入門比我晚,得叫我師兄知道嗎?”
玄清又靠近了些許,鼻息自他耳邊慢慢氤氳:“用不著引見,我根本不可能拜入水月洞天。”
“什麼?”蒼魘一愣。
“你以為他真的在冥想調息麼?”玄清的聲音且徐且輕,卻甜蜜得像是惡魔的挑逗,“他分出了一分魂魄,時刻都在守著你呢。”
無論是玄清此刻的表現還是說話的語氣都讓蒼魘覺得危險,剛想扭頭避開,玄清卻湊在他頸邊輕輕呢喃:“躲什麼?你不是喜歡我麼?”
“玄清,別鬧了。”
他的手指一劃,蒼魘的衣袍就像開花一樣噗啦啦的散落在地麵上。
“玄清,玄……”蒼魘清晰的感覺到了脖子被啃的感覺。
那是放肆的吻,帶著仇恨的吻,恨不得把他的骨血全部吸幹的吻。
嘭!籠罩著訣塵衣的光球砰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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訣塵衣劇烈的喘熄著,嘴角的血不住的迸流而下。
“師父!”蒼魘本想把玄清推開,想不到玄清的手指卻牢牢的扣著他的後頸,分毫也掙脫不得。
“蒼魘,閃開!”整個洞窟之內的真氣忽然逆轉,似乎都在瞬間凝聚到訣塵衣掌中。隻聽得他一聲喝,掌中凝聚之氣圓轉衝出,恰如青色虯龍出海咆哮而來。
玄清上前一步,手掌略微一緊,蒼魘全身的真氣都似在一瞬間被抽得一幹二淨。
他陡然運氣一掌揮出,脫掌而出的卻是一條熾熱的黑龍。
轟!青黑兩道氣龍交錯著分別撕裂了璿璣洞的東西兩側,龍嘯聲如同炸雷一般,直接把整個洞頂都掀到了半空,再炸裂成細雪一般的碎片,紛紛揚揚落滿了水月洞天。
“玄清!你會法咒!”蒼魘驚呼一聲。
這明顯是廢話。
他不但會法咒,而且還強得可怕。
“訣塵衣,別來無恙。”玄清的聲音霎那間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帶著嘲諷的笑意,“這麼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老啊。”
風過雲動落花撲窗般溫和淡漠,淡得聽不出絲毫感情。
“你也沒見老……”訣塵衣捧著胸口努力止息翻騰的內息,嘴角艱難的拚湊出一個破碎的微笑:“……倪戩。”
“倪戩?玄清,你……你是鬼王倪戩?你怎麼可能是倪戩!”蒼魘就像從盛夏瞬間跌進了寒冬,背後汗毛倒豎冷汗涔涔。
倪戩,群鬼之王。
相識相知到那一線莫名的心動,不是對著懸壺濟世尖酸刻薄的昆侖棄徒玄清,而是群鬼之王倪戩。
“我為什麼不能是倪戩?嗬嗬。”玄清的手指忽然間收緊,“訣塵衣,這是你的惡趣味麼?你所鍾愛的人每一個都是這麼頑皮自負又……愚蠢。”
訣塵衣靜靜的坐著,好像眼前的一切與他毫不相幹。
“師……師父……”蒼魘已經喘不過氣,頸間冰涼的手指已經把他的呼吸近乎溫柔的掐斷。
從手無縛雞之力的玄清到刻意隱藏力量的倪戩,原本也隻有一步之遙。
現在他總算明白了,很多麻煩都是自找的。
“訣塵衣,你不心疼麼?”
“既然你們有這麼一段緣分,這是他命裏的劫數。生死有命,我無意插手。”
“哦?難得找到這麼像青城的孩子,我以為你會愛逾至寶呢。”
“即使再像青城,他也不是青城。你要殺就殺。”
“哈哈哈,真沒意思……”倪戩稍微鬆開了手,低頭在蒼魘耳畔低低的笑,“訣塵衣,你還是這麼無情。”
倪戩問得漫不經心,訣塵衣回答得更是冷酷淡漠。
蒼魘心頭一痛,像被鋼針猛的刺了一下。
無論是倪戩還是訣塵衣,都不在乎他的死活。
“如果你真想殺了蒼魘,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訣塵衣連看也不看蒼魘一眼,“說吧,你花了那麼多心思潛進水月洞天究竟要做什麼?”
“嗬嗬,你是看出我不想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