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兒呢是吧!
車瑤抿著嘴唇往家裏走,想著該是時候收拾行李了;但她沒有看見,身後的邱逸,自然而然地,將拿在手上的包裹放進一個包袱裏,再一係,大功告成。
***
次日清早,天還沒亮,石聽雨早早地領著兩個彪形大漢上了車家來。
車瑤揉著眼睛打開了門,仰起腦袋看著對方,頓時被驚得清醒起來。一問才知,昨日石聽雨花了二百兩銀子才找到這兩人,保管送到京城,不會出任何差錯。
……長的跟熊一樣,確實不會出差錯了吧。
她本是不願讓石聽雨跟著,但那廂卻說既然當事人是石管家,他不跟著不行。
車瑤無奈,隻好將初菱和安叔都叫出來,抱著小黃就準備上路了。
車家鋪子本就是孤零零的一間屋子,這下沒了人,更加顯得冷清了幾分,以至於安叔在關上門的時候忍不住抹了把淚。
聽說段銘珂一早就帶著兩名嫌犯走了,一是為了早點將他們送往刑部受審,二是為了回京城見自己的寶貝女兒。
她忽然很是懷疑,這連飯也不會做的師兄大人,沒了邱逸要怎麼活下去。
想到這裏,她不由在出城時往邱逸家的方向望了一眼,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本該是興奮不已的小黃,此刻卻顯得很是頹唐,也朝著邱逸家的方向瞅,幾乎是望眼欲穿。
於是車瑤更加質疑它究竟是誰家的狗。
此去京城大約是滿打滿算的十日,因此開堂公審就顯得時間有些緊。但他們家的兩個丫頭都不會騎馬,安叔又是年老力衰,好在石聽雨準備了一輛馬車,由那兩個壯漢領在外邊,不多時就從平安鎮出發了。
平安鎮位於南方,氣候潮濕,四季分明。自從進入秋天,天氣也開始逐漸變冷,越往北行便愈發明顯。
初菱從沒出過鎮子,顯然是很不適應,剛行三日就開始各種身體不適,每天都得喝安叔開的藥才能轉好。
安叔說,這叫水土不服。
車瑤看著心疼,可小黃卻是難得的不顧主人,隻是每晚都昂著腦袋朝著一個方向靜靜地望著,仿佛是在賞月。
她覺得小黃也大概是病了。
這日秋雨剛剛下完,泥濘地上濕漉漉的。車瑤昏昏沉沉地睡在馬車裏,感覺到懷裏的小黃動了一下,頓時清醒了幾分,哪知剛一睜眼便感到馬車驟停,幾人在同時向前倒去,好在撐住了木壁,沒有一個猛子摔出去。
石聽雨從沒受過這等罪,本就有些不滿,一掀簾子就走了出去,卻登時嚇傻。
那兩個彪形大漢不知何時已然下了馬,在他們的麵前正站著十幾名蒙著臉的刺客,連刀……都是與經常出現在她家屋頂上的人一致的!
車瑤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一把拽住石聽雨,厲聲道:“快帶著安叔和初菱——跑!”
石聽雨臉色蒼白,聞聲之後立馬拉起安叔。車瑤也在這時扶住初菱,可誰知初菱的水土不服還沒有好,全身都軟綿綿的,走了幾步就開始頭暈目眩,腳下也是一片軟。
……又來了。
和四年前一模一樣的情景,可能她又要作好死的準備了。不過初菱還在昏著……也許沒那麼痛?
——不對不對!
車瑤拚命搖著腦袋,可饒是她不懂武功也聽得出有人在一步步靠近,還不止是一個,不過片刻就閃到了她的麵前,是三個黑衣蒙麵的人,哧溜一聲拔出刀來,刀上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