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身材魁梧的帶刀侍衛倒地不起的樣子,邱肅終是沒了耐心,袖子一拂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留下的侍衛隻好尷尬地將人抬了回去,後來去醫館一查:下顎骨折。
因這衛阿七生得太過瘦小,那胖廚子一隻手就可以把他舉起來,此舉無疑是讓所有人都開了眼界,每每看到他便要鼓掌三聲,恨不得跪下道:大俠受我一拜。
不知是不是因為邱肅氣過了頭,許久都沒有再來勸邱寄明去結親。他本就喜好民間的生活,就算學堂的工作再忙也能過得清閑自得,其餘人亦是處得和諧,除了後來某一日,聽說衛阿七和胖廚子打了起來,出屋一聽才知,廚子認為阿七很久都沒有洗過澡了,便要抓著他去洗,可是衛阿七死活不願意,兩人就這麼吵了起來。
因為上次那件事,街巷裏都把這衛阿七傳的是天生神力,因此連頂他四個大的胖廚子也不敢惹他,隻敢嘴上念叨個兩句,說這衛阿七太矯情,從不跟著他們洗澡,怕是得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症。
衛阿七一聽便氣了,急得麵紅耳赤,捋起袖子便要打上去,最後還是被邱寄明攔了回來,與他道:“別生氣了,要不我帶你去街上走走?”
仿佛是錯覺一般,他看到在那一片桃花盛開中,這個布衣小子的臉紅了一紅,水靈得像那燈籠般的桃子,讓人恨不得揪一把,乖巧地點了兩下頭,同手同腳地與他一起上了街。
那天日子也巧,正逢端午過節,茶館裏開著詩會,這兩人便也興致勃勃地湊了上去,才知這次詩會的主題是將所作之詩贈予友人,題材自選,立意自定。
邱寄明聽罷笑笑,想著這的確是件有趣的事,便取了兩張紙來,遞給衛阿七一張,正猶豫著是不是該讚一下這夏日的美景,哪知衛阿七揮了兩筆便寫好了一句詩,睜著一雙靈氣的大眼睛給他遞了過來:
一拋鸞鏡服布衣,君可識我女兒身?
“……”
邱寄明身子一僵,手中也不覺鬆開,訥訥地盯著麵前的衛阿七。那張字條隨風飄向了窗簷,被一個好事的公子哥撿了起來,當即放聲念了出來。一時間,茶館裏的人們都知曉了這衛阿七乃是個女子,又↓
往往不愛說話的人,傷口是死的,愈合不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竟這般擔憂起了邱逸的事,有時甚至連想官司的功夫,都會莫名其妙繞到他身上去。
這,大概不是個好兆頭。
她停止了胡思亂想,思及邱逸方才的神色,像根本沒注意到她似的,遂拱著小黃來到初菱麵前,道:“你先與小黃回客棧去,我去看看邱逸怎麼辦。”
初菱滿麵紅光地點頭。
言罷車瑤便出了段家院子,見天色已晚,秋風微寒,四處是一片月華如水,不由擔心起了初菱能否平安回家;但轉念一琢磨,小黃是隻人來瘋,看見陌生人會戰鬥力爆滿,應當沒什麼大礙;雖然它與邱逸一同出現有些蹊蹺,可想想還是追去了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