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聽到門聲響起,張檬忙欣喜地抬頭,待看到進來的不是楊情,而是一個麵蒙白紗手托托盤的的男子時,笑容微微淡了,她朝男子點了點頭,“公子有勞了。”
她和楊情許久未見,她這次帶楊情來映月茶樓,點的都是楊情喜歡的可菜。她還沉浸在與楊情重逢的喜悅中,她雖然覺得這公子有些眼熟,但也沒往深處想,也絲毫沒有留意到為什麼是一個年輕的公子來送飯菜,而不是小二。
年輕男子動作優雅地將飯菜一一擺放在圓桌上,又替張檬倒了茶水。
張檬連聲道謝:“多謝你,你先出去吧,等會有需要的話,我會叫你的。”
隻是令張檬詫異的是,年輕男子並沒有出去,而是悶聲不吭地坐在她的對麵。
“公子?”張檬驚訝地看了一眼男子,但是看到男子那雙絕美無雙的眸子,還有眼尾那顆妖嬈的深褐色小痣時,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個可怕的猜測在她心底成型。
“許······許公子?”張檬小心翼翼地道。
男子執著茶壺倒茶的修長如玉的手指微微一頓,他從容地將茶壺放下,當著張檬的麵解開了蒙在他臉上的白紗,露出他精致的五官。
張檬即使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嚇得差點站起來。她對許綠茶實在有了心理陰影,一看到他,她就覺得破皮的嘴唇在隱隱發痛。
許綠茶神情清冷,對張檬的詫異和忌憚,他冰冷的美眸隻是微微起伏了一下,便再無波瀾。
“怎麼,見到我就這麼厭惡嗎?”許綠茶冷聲道。
“不,不是。”張檬勉強搖頭,“隻是你忽然出現在這裏,我稍微有些驚訝。”
許綠茶垂下眸子,斂去眸中的情緒,他執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拿起茶杯放到他嫣紅的唇邊,他並沒有立即喝下去,而是用餘光掃了一眼張檬,見張檬坐立不安頻頻看向門口,似乎要逃離出去的樣子,他的美眸一凝,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地將茶水喝了下去。
他放下茶杯,淡淡地對坐立不安的張檬說:“張檬,你不喝茶?”
“額,當然喝。”張檬正渾身不自在,聽他這樣詢問,便拿起茶杯,輕抿了幾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許綠茶一直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那眼神就像一隻餓極了的狼盯著一塊肉一般。張檬被他盯得如芒刺在背,手腳無措,又忍不住喝了幾杯茶。
過了一會兒,張檬實在忍不住開口:“許公子,我和我的養父許久未見,有許多話要說,等會兒我養父大概就回來,許公子你能不能先離開?”
許綠茶冷笑:“養父?你可真夠不孝,竟然會對養父起那歪心思。”
張檬的臉有些不好看了:“許公子,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你自然明白,你不就是喜歡自己的養父麼?”
張檬的臉沉了下來,雖然她確實對楊情有好感,但她也知道以楊情的性子,楊情是不會接受她的,而且她對楊情的喜歡也是被世俗所不容的,即使她之前確實妄想過和楊情有什麼,但和楊情分開了一年多,她的頭腦也慢慢冷靜下來,對楊情的那個心思也淡了,現在的她更想和楊情如親人朋友一般相處,如今被許綠茶戳破了心思,她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舒服。
許綠茶見張檬不言語,一副默認喜歡楊情的樣子,冰冷的美眸裏忽然掀起了波濤。
明明他已經知道了張檬愛的人是那個醜男,但看到她默認了,他還是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垂在雙膝上的雙手緊緊攥住折扇,許久才忍住了洶湧的醋意。
他抬起手握住茶壺把手,又幫張檬倒了一杯茶,淡淡道:“很遺憾,你的養父有事出去了,大概短時間不會回來了。”
張檬握住茶杯的手一頓,抬起眸:“你又如何知道他短時間不會回來?是你讓他出去的?”想到這一點,她看著許綠茶的眼神也變得不善。
張檬是知道許綠茶的性子的,從以前他對小綢和林浩幹的事,她就知道許綠茶是一個心腸狠辣,不擇手段的人,她雖從沒有在許綠茶麵前露出過不善的眼神,隻是這一次涉及到楊情,她不想再對許綠茶寬容,她迅速地站起身,聲音微冷地對許綠茶說道:“許公子,我希望你不要做任何傷害到楊情的事,若是你敢傷害到他,我不會放過你。”
許綠茶冷聲道:“你若是再對他有什麼心思,我不止會傷害他,甚至要殺了他。”
“許綠茶!你敢?!”張檬的聲音隱含怒氣。
楊情是這世上她最重要的人,她不會允許他出任何差錯,要是許綠茶對他做了什麼,她一定不會對許綠茶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