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前,在門前停下腳步。「醫生有沒有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陶之毓慢條斯理地喝了口粥,吞咽後微聳了下肩。「不知道,可能還得要一、兩個禮拜吧?!」

郎月眉咬了咬唇,堅決地邁開腳步離去。

陶之毓緊盯著她遠去的纖細背影,沈穩的黑瞳泛起堅定的眸光。

無可否認,他們之間隔著將近二十年的空窗期,但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遺忘或抹去的,就像她還記得他,而他也從沒忘記她的事實。

當時年紀太小,加上父母親的攔阻,害得他們分離了二十年,失去彼此的音訊和任何聯絡的可能;但現在不同了,他們都已經成年,都有為自己行為負責的責任

和權利,再也沒人可以阻隔他們相聚。

她想逃是吧?

既然她想逃,那他就追!既然分離了二十年後他們還能在陰錯陽差之下重逢,他有信心,這回,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四章

郎月眉快瘋了,在經過兩個禮拜之後,陶之毓即將可以出院的此刻──

這個男人八成是牛皮糖轉世,她從沒見過這麼「盧」的男人,從來沒有!

「為什麼我得這麼做?」她的眼底寫滿驚恐、她的聲音滿布淒楚,仿佛他正述的事是件恐怖至極的事,比夜遊墳場還可怕!

「你當然得這麼做,而且義無反顧。」陶之毓將換洗的衣服塞到手提袋裏;他身上穿的、用的,全是住院後郎月眉一手購置,他自然得一件不留地全數帶走。

焦躁地在病房裏走來走去,郎月眉心情一團混亂。「你不要太過分了喔!我已經照顧你這麼久,不應該……」

「你很清楚我接下來得麵對哪些難關。」輕輕鬆鬆擋掉她的牢騷,陶之毓準備好的理由有一大籮筐。「雖然石膏拆掉了,但我的行動還是不能像以前那樣靈活,你當然得到我家照顧我,好彌補你的過失。」

一股火氣直往後腦勺衝,郎月眉不經思索地脫口而出。「那萬一你一直這個樣子呢?那──」突然之間,她猛地住了嘴,隻因她驚覺自己的言辭竟是如此的突兀且傷人。

反觀陶之毓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他隻是微挑眉尾,扯開極淡的笑紋。「那也不錯啊!如果真變成那個地步,你就準備陪我一輩子吧!」

她臊紅了臉。「誰……不要臉,誰要陪你一輩子?」因為內疚、因為心虛,更因連她都厘不清的莫名其妙緣由,竟然讓她的心跳加速整整一倍!

「她現在還欺負你嗎?」他拉上手提袋的拉煉,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話題毫無預警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他也沒指名那個「她」姓啥名啥,但她就是知道。

為什麼?難道隻因他和她擁有共同的記憶,所以清楚地明了?

「怎麼可能。」微微按壓泛疼的太陽穴,她堅強地擠出笑容。「我不要給她臉色看就不錯了,她哪還敢欺負我?」

側臉看她一眼,他提起有些重量的手提包,左手支撐著提醒她罪行的拐杖。

擔心他剛拆石膏的手臂無法承受包包的重量,萬一傷上加傷,那更是永無痊愈的一日,她忙伸出雙手接過那隻手提包。「還是我來。」

盯著她的發旋,他很難控製心頭的悸動。「你還是關心我的吧?」

沙啞的嗓音拂過她的耳畔,她微微一顫,雙手緊握著那隻包包,全然提不起抬頭看他的勇氣。

「小眉?」明知她的尷尬,他仍忍不住催促。

「你想太多了。」咬了咬唇,她強迫自己忽視那抹流竄在心頭那股難解的情緒。「我隻是不想跟你綁在一起太久,你不要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