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抱她、能與她如同朋友一般聊天說地?不管是有沒有意義的話題,他都甘之如飴。
隻是自從娶了柳荷醇之後,他也同時失去這項權利。
郎月眉微顫了一下,不意他會提及這個話題。「我以為……我以為你不在意……」
「我怎麼可能不在意?!」郎京生臉色一變、眉心一蹙,倏地心髒一陣凝縮,冷汗隱隱由鬢角冒出。「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郎月眉很快便發現他的臉色不對,一時間跟著慌亂了起來。「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醫生?」
「不。」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他不要由夢裏醒來。「如果死神要來、帶我走,我沒有任何、怨言,隻要你……」
「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她歇斯底裏起來,沒有氣力麵對這種驚恐。
「讓我說完……」用力地吸氣、吐氣,他感到腦中一片昏眩。「你再……叫我一聲「爸爸」,好嗎?」
郎月眉踉蹌地退了一步,她的眼紅了,心跳幾乎停止;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麵對他的要求,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他的突發狀況,她整個人都慌了,仿佛聽見死神悄悄逼近的催命聲。
郎京生眼前一黑,他等不下去了,再也等不到她是否考慮好重新接受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控製不住地,他暈過去了。
「不……不!爸……救、救命……誰來救救他?!」
很幸運的,郎京生再次逃過一劫,不知道該說他當真福大命大,還是該說他命不該絕,就在他心髒病發的當口,在醫院外閑晃的陶之毓算算時間,病房裏那兩父女也該將話談開了,於是他便緩步返回病房外的走廊,等待他的女王「召喚」。
正想一屁股坐到長廊外的長椅上等待時,沒想到郎月眉的尖叫聲便立刻由病房內傳了出來,差點沒讓他三魂掉了七魄,驚魂未定、連滾帶爬地「滾」進病房。
故事總是這樣發展的,男人挽回了女人病危的父親,理論上該是頭上浮現出救世主的光環,然後得到女人感激的擁抱──
但很可惜,事實與理論永遠沒有相符的一天。
她在躲他!
從那天開始,她仿佛將他當成隱形人一般視而不見,那讓他胸口鬱結、積悶成疾,幾乎忘了嘴角還有上揚的功能。
幽幽地歎了口氣,他實在搞不懂他的小眉到底在鬧什麼脾氣?
「阿毓,醫生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郎京生最近氣色恢複不少,因為郎月眉貼心的照顧,還有規律到不行的醫院生活,教他不想好都難。
「嗯?你想出院啦?那我待會兒去問問看。」在郎月眉有事情要處理而不方便過來的時候,往往他就成了臨時看護工的不二人選。
瞧他長籲短歎的模樣,郎京生忍不住想發笑。
這小子,看來被他的女兒整得很慘吶!
「咳!」清清喉嚨,將陶之毓的注意力由窗外的夕陽裏拉了回來,基於愛女心切,他覺得有必要在私下和這小子達成某些「協議」。「你,喜歡我們家月眉?」
陶之毓楞了一下,突如其來的問號恍似利箭般穿心而過,令他微感尷尬和羞赧,顴骨不由自主地泛起潮紅。
郎京生麵對他的反應哭笑下得。「欸,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沒什麼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