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1 / 3)

」明明感覺他的氣息就在自己附近,卻遍尋不著他熟悉的身影,這種感覺好詭異,詭異得令她慌亂起來。「你在哪裏?你出來好不好?」

回家之後,送走了臨時充門麵的管仲笙,郎月眉在郎京生的逼問之下,抽抽噎噎地把自己蓄意刺激出陶之毓真實心意的計劃詳加說明,結果挨了郎京生一頓好罵。

你以為一個男人能為女人付出到什麼程度?所有該不該他做的事他全一肩擔了,你還懷疑人家的心意?!

郎京生從來不曾如此嚴厲地責罵她,這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或許她真的是欠罵,父親的責備並沒有令她太難受,反而感到一股親情的溫暖;那席話如雷貫耳、石破天驚地讓她明了自己有多麼愚蠢。

就算他從來都不說甜言蜜語又怎麼樣?從小到大,沒有人比他更疼自己的了;他總是任由她鬧別扭,甚至心甘情願地讓她咬得逼體鱗傷,這又有幾個人能真心做到?

連自己的父親都做不到,何況他和她根本非親非故!

天!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如此殘忍地傷害他,一想起他在醫院離去時的頹喪背影,她的淚便止不住地滾落……

這便是她此刻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她要來祈求他的原諒,因為盲目的愛情教人眼盲心盲,敦她看不清他的真心,因此,她隻能悲憐地祈求他再給自己一次愛他的機會。

陶之毓借著熟悉的地形地物不斷避開她搜尋的視線,他沒有心力去想她之所以回頭的理由,隻能用炙烈的眸貪婪地鎖緊她的纖影。

她的選擇再明顯不過了,因為早上那名男子早已取代他在她身邊的位置,他隻能抓住一刻是一刻,竭盡所能地將她烙印在自己心頭。

「陶……啊!」一個較之前更重、更沈的雷響震徹心扉,硬是逼出她的尖叫和懼意,委屈地蜷著身子,蹲跪在沙發後麵,身軀微微打顫。

淺淺的歎息在暗夜裏漾開。

郎月眉怔了一下,她清楚地聽見了,聽見他那恍似飽含訴不盡千言萬語的低回歎息,猛一轉身,她這次總算清楚地看見他高大的身影。「陶陶?」

「你在這裏做什麼?」他恨自己沒用,就是無法狠心見她受苦,如何都斬絕不了對她的關心和思念。

「我……不該來嗎?」原來冰冷的疏離令人如此難以忍受,原來她一直都以這種不自覺的方式在拒絕他、傷害他,這教她如何開口祈求他的原諒?!

黑瞳滲入一絲痛苦,所幸在黑暗裏不至於讓她看得太清楚。

他微合眼瞼,強迫自己言不由衷。「你不該到這裏來,你該去有「他」的地方,那才是你的歸屬。」

郎月眉驚恐地瞠大美眸,她眼跳心驚,隻因聽出他話裏的涵義。

「你……你、不要我了?」天!她怎會如此害怕、退縮?這樣她要如何向他表達自己的感情?她怕自己做不到啊!

他沉默好久,久到她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為止。「是妳不要我的。」

郎月眉怔住了。

他的聲音明顯的抖顫哽咽著,全然聽不出平日的低醇自信,有的,隻是清楚的傷痛和隱藏的淚痕。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傷害你……」滿臉濕意地伸出雙臂,她緊緊地摟抱著他的頸項,以她這輩子所能抓牢的最大力量,紅唇逸出不斷的歉意。

他隻是僵硬的、力持沈靜的任由她摟抱,卻不再似以往那般熱情回應。

「陶陶?」他不再抱她了?難道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再能吸引他了嗎?「你說話啊陶陶,我要聽你講話!」

她緊張地鬆開他,背著窗子的他全然教人看不清臉上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