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刑界之言(1 / 2)

恰在此時,一陣劍擊之聲宛若環佩齊鳴般清脆地響起,這讓原本還呈現對峙之態的方凱清和範逸都立馬龜縮了去,轉而排在眾多弟子之後,從裂開成洞的劍池之口緩緩走出。

作為李虛毅的死黨,溫格在這樣走停之間,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前者入駐穹蒼殿的請求。而溫文對李虛毅剛才的冷落有些氣哼,非要讓他自我道歉方才應允,這讓李虛毅大費了成堆口水,還說以後每隔一月就去見她,即使要經過一番挑戰才行。

他說得極是可憐,溫文長長的眼睫毛裸露在溫潤的空氣裏,她在走出劍池後,輕抿著唇邊在李虛毅耳邊輕聲道:“你說的哦,我可是記住了,不許大嘴巴討我歡心,否則——否則就不理你了。”

李虛毅溫溫地笑了一陣,照常摸著溫文的腦袋道:“我答應你就是啦,不過我最近幾月要為試煉大會的連番關卡而苦修,溫丫頭,你也不要落後哦。”

試煉大會的關卡作為淘汰部分弟子的重要參照,像溫文溫格等其他已經被宿宗收走的弟子本可不用參加,但名劍城為了公平起見,還是會讓各大宿宗都坐鎮觀看。

所以,試煉大會的第二關卡和第三關卡自然不會讓他們重墜到雜工堆裏,可對潛力的顯示也會是一大考證,青塵子通常都是以此為標準收受記名弟子和親傳弟子。

溫格也是摸著李虛毅濕漉漉的頭發道:“你小子也是,不然,你這門主當得也太不服眾了。”

李虛毅笑道:“還有一個月即是第二關卡的考核,別以為你們拜入宿宗門下就可調戲我,是我不答應第六宿宗方才如此飄著的。”

溫文很快變調地調戲道:“嘿,我聽說每一個宿宗底下都有成百名弟子,就第六宿宗少了近半,你看著半吧。而且呢,這裏的小門小派也極多,因門主軟弱而導致被群毆的也有不少活例子,你可要引以為鑒。”

就在這樣碎碎叨叨的談天中,幾人穿過棧道以及連畝幽碧竹林,直到了分岔口上,方才有在夕陽唱晚的斜暉中相互別去。就中還有糊塗二鬼的臨別贈言,所圖的還是為添個師妹,這讓李虛毅不得不多打探了一下。

原來糊塗二鬼並不是沒有師妹,而是同個宿宗下一大撥的弟子都不願認他們做師兄,主要還是這兩家夥有著成堆的怪癖,不是捉弄這個就是恐嚇那個的,尤其喜歡將女師妹的頭發給剪掉,讓人退避三舍。

“有找到靈劍麼?”伊青絲不知何時從一個雕欄門邊斜轉過來,手裏握著粗糲的繩子,卻是要將幾捆入冬的硬柴從另一邊搬過來,她細長手指還有被枝椏劃破的傷痕。

但她很快捂住,撩起秀發的姿勢,仍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就像茉莉花的香氣一般,給人某種安之若素的自在感。想起今晨的事兒,李虛毅忙走過去將重柴抱起道:“不是約好了明天才去砍柴的麼?”

伊青絲抿唇道:“沒什麼的,我看今天天氣暖和,就想著先揀了一擔預備著,沒想到砍了兩擔,就想著給你抱上一些。我看你來名劍城不是爬高竄低地鍛煉,就是揮舞著短劍,必是因練武而沒個時間。”

這讓李虛毅有隱然的感動,便走過觸了她手道:“我看看,是被荊棘紮到了麼?”伊青絲一時遮掩不跌,卻還是被李虛毅從拳頭中扳了開來。

隻見一道齊整的淺痕口血瀝著形成交叉兩線,鮮明得像紅彤彤的落日,結了疤印。這一看他就怒聲高叫起來:“這哪裏是被柴禾劃破的,分明是被人用劍割掉的,你怎麼也不用布匹多纏一會兒呢。是誰?快告訴我,我來給你報仇!”

伊青絲忙揮著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用的。”連問數聲仍是不語的低頭,直讓人氣惱不得。

李虛毅有些笨拙地撕開衣襟,將伊青絲手上的傷痕重新包紮後,旋又強忍怒氣將她的手輕放下道:“你等下,我去給你敷上些金瘡藥。”在他快走到伊青絲的邊房,一件後背撕裂的衫衣,劍痕遍布地皺揉著擱在木床一旁。

“是二宿主門下的歐陽威,”盛怒之下的李虛毅已是重拳砸在門窗上,這讓伊青絲不得不實話實說,“他因被關禁閉,錯過了此次劍池的開幕,而我剛好言語上衝撞了他,他氣不過就以我為練劍之體了。”

李虛毅冷哼道:“我道是誰,卻是名劍城四大複姓家族的嫡傳弟子,我這就過去給他下戰帖,今日不能報仇,便再給他一月時間如何。”以人作為練劍之體,這該是多大的侮辱啊!

伊青絲跺腳道:“你別總那麼衝動,先別說這四大複姓家族在名劍城內勢力強橫,可這歐陽威本身就是年輕一代的高手,雖在名聲上不及慕容痕,可一身功夫卻與他相差不大。”

“青絲,你就等著那一天吧。”李虛毅鄭重其事地叮囑了一聲,把那捆柴禾提回了伊青絲的院落,然後也顧不得仰床休息,就開始勤練起來。

在之前,他對仙傲逆鱗氣的壯大都是通過仙魂血絲,可現在情況卻大為不同。當他在詩仙酒印裏麵灌輸入全身的氣力,這枚天罡正印的刻字立馬顏色深澄起來,五大外元分支開始以一大四小的主輔之分顯現出來,大有並分成排的架勢。

隻是佛、法、道、儒這四大分支的氣修極弱,還不能形成有效的助力。這就好比,李虛毅有了一個兼容並收的蓄氣之所,可以通過積累而逐漸強大起來,可最重要的地方仍是,如何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