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宣?”李虛毅看到葛家護衛團中的一個青裝男子,似是不信地暗咬了下牙。遠看著青翼鵬王將距離漸漸拉開,他拚命地模仿夜斑鳥發出各種咕咕聲,盡成嗚咽。
青翼鵬王與皇族夜斑鳥是同屬一個階別的奇寵,李虛毅所乘的是隻幼鳥,扶搖淩風的能力自然追攝不上,他惱極生恨地想到了觴羽馬,但他向來都把它凝聚於神秘的靈侍瓶中,劍成之後,這觴羽馬是否也被煉化了?
仙傲逆鱗氣再度呼嘯到靈侍瓶上,瓶身發出一層輕淡的光暈,就像是月華被投映其中,在其似瓷非瓷的材質上,緩緩黏生出匹馬之形,匹馬九轉方能成為九天龍馬。
精元聚集,一匹錦繡赤鞍的馬匹以光束的形式滲透出來,李虛毅兩手掐訣,就像刑界教他的那般,將其轉移到皇族夜斑鳥身上,該巨鳥似是陡然一振,遍身發出輕淺的白光,中有魚龍之鱗若隱若現,勾生成蓮花瓣似的氣尖。
果然,夜斑鳥對於風力的控製,變得如若遊魚在水,它羽翼的振幅開始加快,重瞳赤眸下的軌痕,使得李虛毅始終保持正確方向,待他看到了溫文插戴在頭上的簪子,仙傲逆鱗氣再度淬凝。
炫著輕微耀金色的簪子在視線中越來越近,前方的葛臨風似是覺察到了李虛毅的追襲,手影一招,後頭的隨身護衛一字排開,急速將他圍定在其中,圍殲?
向來的怒從心起,李虛毅將周身的元力同時熔鑄於胸,韓家三絕劍瞬間奔斬出來,猶如當時連斷蠟燭一般,劍刃四伏在野,任是你環圍一重又有何懼!
周圍的巨禽鳥頓時痛嘶起來,撲旋空中的雙翼則漸然無力,有數隻似是受傷較重,直接就順著高崖往下落墜,中間頗有一番引吭掙紮,使得唐宣匆忙避了過去。
一劍寒光之起勢,連斬而下已是殺了三人,李虛毅尤嫌不夠,駕馭著夜斑鳥飛快地掠過一名護衛的邊旁,單劍反插,那名護衛立馬就濺血身亡,載坐在鳥背上的兩人,更被甩身於崖下。
驚悚喊叫聲在穹空顯得分外明晰,唐宣作為唐碉與葛家和親的特使,彈指之間就飛拋出連般的飛蝗石,密集而強勢,還特別瞄準夜斑鳥的頭部。
夜斑鳥與李虛毅早就通過形神相連,一個略微的下沉俯衝,就以極幹淨的弧線,直插入到唐宣的鳥禽之前,唐宣忙中不亂,又將支架在袖口的囊箭飛射而出,這冷箭快如閃電,又在極短距離,旁人縱使察覺也很難躲開。
但李虛毅早已領教過唐宣的暗器,隻將任雄劍揮舞成密不透風的麵狀,劈啪連擋了十數下,已然盡數化解。可是,他的格擋實際上應是黏著,吸攝在劍刃上的冷箭飛快射還過去,卻是用了墨醉困龍式的反向變招。
唐宣似是不曾料到李虛毅的變招能有如此之快,一時抵擋不及,肩胛和左腰骨分別中了一箭,力所勁透,就差箭鏃從背麵反穿出去了,他痛得大聲喊叫起來,忙慌欲逃。
李虛毅哪能如此便宜他,刀劍雙刃心冷拋出去,刀劍之刃勾環,在蝴蝶穿走的擦轉中,唐宣的一隻耳朵血淋淋地被割了下來,他本來還待側轉的臉頰,烙印上了頗為深長的傷痕。
他在遠看夜煙輕嫋之處,葛浩等人的行蹤早就消失如空,即便凝用全身經絡線似的神念,重瞳赤眸仍舊不能演繹青翼鵬王的去痕,碧海夜天,嗆上一重不堪離亂的風,卻去哪裏辨認溫文嬌嗔的臉容。
李虛毅知道,在連殺對戰之時,本來全力支撐觴羽馬的氣修被他轉挪了出來,這使得夜斑鳥本身追速緩慢,葛家重重堆堵的護衛又是如此悍然不畏死亡,還在猛撲!
又一劍重斬,一個中年漢子驚愕地張著尖嘴邊,整個頭顱都跳顫到鄰座的護衛懷裏,後者拔刀的手瞬間戰栗,李虛毅想都不想就補上了芒光四濺的一招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