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銳利地眸光正對著她的臉，唇角那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是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時光啊，現實得像一塊橡皮，不知不覺就把過去擦得一幹二淨。
原來，真的什麼都沒有，那就這樣！
黎小悠冷靜下來，暗罵自己剛剛的失誤。
他不問不是很好嗎，真是的！
她臉色變了幾番，最後極力嬌笑著平常道。
“風雲國際是en’初來乍到，找個靠山也不錯。不知道我這回答你滿不滿意？”
她稱呼為“你”，而不是慕總裁。
慕辰楓察覺到這一點，神思從她剛剛臉上變化的樂趣中抽離，依舊笑著說。“唔……一半。”
“那如果說，我是想潛入我男朋友最大的敵人內部，竊取機密，然後暗渡陳倉……這回答，慕總裁滿意麼？”黎小悠抬起清亮地眸子看向他，自動將稱呼省略成慕總裁。
慕辰楓是誰，十幾歲時就成了商場上的神話，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她兩句話間的各種變化。
隻不過他感興趣的是，從見到這女人起，自己的一切超出平常的反映。
那種，出乎他自己意料的反映。
這是這些年所沒有過的……奇妙感。
“四分之一。”慕辰楓依舊坐著，卻因為她剛剛說道“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不由地冷了一分。
“啊？”黎小悠被他詭異地思維給徹底擺了一道，反映過來後平靜地問道。“慕總裁，不知道另外四分之一您覺得會是什麼？”
慕辰楓不答，起身走向她。
在她身前停住，她不得不抬起臉看向他。
“是……你認識我！”
黎小悠的表情僵硬了零點零一秒，很快別開眼笑道。“慕總裁說笑了，我當然認識你。我不止認識你，我還認識你兒子。”
她沒有說謊，這是她這些年來偽裝堅強卻所說出的唯一一句實話。
雖然……他可能並不相信。
慕辰楓不動聲色，也不退不進。
剛剛她的臉色因為自己的話僵了一下，雖然很快，但他還是捕捉到了。
這種感覺很讓人意外，他突然覺得此刻的心情，很……別致。
這也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還……不錯。
黎小悠見他不說話，心裏意亂隨即說道。“你兒子欠我家丫頭的冰淇淋還沒還哦，那麼慕總裁，明天見！”
說罷，她自發地後退一步，轉身奪路而逃。
看著那抹極力鎮定，卻不免慌亂的嬌小倩影，慕辰楓笑了。
黎小悠，我一定，認識你！
***
黎小悠從風雲國際出來的時候，大喘了幾口氣。
隻不過是幾分鍾的麵對麵坐著，她就活脫脫像被人扒掉了幾層皮似的。
但好算，這份工作她拿下了。
雖然，以後和慕辰楓一起工作會像玩掃雷遊戲似的，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會被突然蹦出來的炸彈炸得粉身碎骨。
可是……
一想到可以見到兩個孩子，這些，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