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都沒看到過她流淚，這還是第一次。
“別哭！”慕辰楓用手指替她揩去眼淚。
白瑾柔側著目光，突然看到走廊裏那個漸進的人影，心底一動，眼淚不禁更加洶湧。
“乖。”慕辰楓皺眉，也不能說是對她的眼淚無動於衷，而是……
他抿唇，一隻手順勢圈過白瑾柔，並將她擁在懷中。
黎小悠透過病房門上的窗子，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親昵景象。
抬起欲要敲門的那隻手倏地停住，心亦猛地下沉。
黎小悠下意識地搖晃著倒退了一步。
病房裏。
白瑾柔依偎在慕辰楓懷裏，並順勢將側臉貼著他健碩的胸膛。
“辰楓，我愛你！”她說，並無限嬌羞。
慕辰楓挑眉，雖然對她突然的表白很訝異，卻也平白地回了她一句。“我也愛你。”
“再不要離開我！”白瑾柔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目光卻是為了對上她麵前的鏡子。正好能反射到病房門口的那麵鏡子。
看著鏡子裏目光呆滯的女人，白瑾柔炫耀似的勾起嘴角。
病房外。
黎小悠收起抬起的手臂，不禁覺得可笑起來。
早年還沒去美國的時候，甚至還沒認識慕辰楓的時候，她做過義工，一些針對聾啞人的義工。一來二去，時間久了甚至學會了唇語。
所以，她看到慕辰楓剛剛說話時的唇形，翻譯過來是“我也愛你”。
可笑，多可笑！
黎小悠想笑，卻不低眼眶陣陣發熱。她極力瞪大眼睛忍著，你不能哭，不能！今天你敢哭試試看！
即使她極力地斥責著自己，黎小悠還的被眼前模糊的景象折煞了所有心意。心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冷了。
整個世界，都朦朧了起來。
那笑容啊，還真是刺眼！黎小悠抬起手胡亂了扒了下臉頰，轉身抬腳離開。
看見她轉身的那一刻，白瑾柔心裏大笑。
這種類似勝利的感覺還真是受用，尤其是看到她無限受傷的眼神時，那種悲然欲泣的樣子，真的是……爽極了。
隻有慕辰楓的俊臉上蒙上了一層不知道怎麼形容的眼色，哀、默。
對不起，悠兒。
對不起……
他在黎小悠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很敏銳地看到她，所以……
***
黎小悠還沒走幾步，便撞上了來人。
“媽咪！”
“媽咪，你來看爹地嗎？！”慕爾巡和慕爾逡驚喜的聲音讓她心裏一暖。
“乖，讓媽咪親親！”黎小悠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太激動，以至於眼睛太異常。她低下身子，抱住慕爾巡親了幾口。
慕爾逡看著她眼球的那一絲可疑的紅，不禁納悶。趁著她抱著弟弟的時候，他踮起腳看向病房。
這一看，心裏一緊。
媽咪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才哭過了的！
該死的，白瑾柔，你竟然敢惹我媽咪哭！等等，媽咪既然哭了，那就一定是……愛爹地的！她一定是吃醋了！
慕爾逡心頭大喜，卻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拳頭。並主動拉住黎小悠的手說。“媽咪，你跟我來！”